疫情一直不稳定,学校里也总是有人传谣说市区封了,传播确诊病例一直在增加。
没有被疫情沾染上时都在盼着它到来,因为可以回家不用上课。
真正来临的时候,才会恐惧。
再次出现的确诊病例给城市当头一棒,六中几乎在第一瞬间就将所有的走读生遣回家中,住宿生留校待定,岑朝自然而然的封在了家里,反省期限结束也没能等到开学的消息。
学校安排了网课的课程表。
开学遥遥无期,因为每天都有确诊病例在增加。
这半年的高中生活对于岑朝来说很苦,因为绝大一部分都是在家中度过的。
他跟倪清漾异地,也见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开学,他又打架回家反省,结果熬到期限结束,又被封在了家里。
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见面。
网课进行一周时,住宿生被学校安排的车送回家中,岑朝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下一半。
学校没将住宿生送回家时,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家,一个封校。
恍如远在千里。
有的时候他跟老师连麦都想和倪清漾说一句话,或者让她听见自己的声音。
小区被封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边的人进不来。
岑朝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终于熬到了倪清漾回家。
值得他开心的事情,是对方也和自己一样疯狂想念着自己。
比岑朝打过去的电话更早一步的是倪清漾的我好想你。
他收到小姑娘的微信是在下午四点,学校安排的校车是一点半在校出发,到相城要两个小时,也就是三点半左右到相城,她走回家至少要十五分钟,他估摸着四点发一条信息。
可一切来的出乎意料的早。
岑朝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他迫切的拿起查看,看到最置顶的红点,格外振奋人心。
~:[我好想你。]
倪清漾在校的这些天过的极为劳累,每天就是看着班级里的大屏幕上课,教室里也没有多少人,她一个人孤单的坐在座位上,四周都是空荡荡的。
岑朝也不在。
老师上课连麦连到岑朝时,她才会打起些精神。
岑朝直接打电话过去,那边的音乐响了半晌,才被接通。
少年一如既往的亲昵的叫她宝宝。
“想你了宝宝。”
倪清漾鼻尖一酸,情绪稍有些不对劲,嗓音顿时变了调,“岑朝,你这些天没事吧?”
“哭了?”岑朝声音低了一个度,坐直身体,他捧着手机,一句一句安慰道:“是不是还有人说你?”
倪清漾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仿佛他能看见似的。
“没有。”
“就是很想你。”
倪清漾几乎不会撒娇,也不会说一些好听话讨他开心,更别提那些肉麻的情话。
今天却放软性子说想他。
“不哭了。”
“很快就可以见面。”
高二上学期的这六个月过的飞快而且迷茫,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半年,疫情反复爆发,他们反复放假,不断封校隔离上网课,每次刚到学校没多长时间就又开始放假。
而这次的网课直接上到期末,根本没机会返校。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十二月二十这天,所有道路全部解封。
官网宣布疫情彻底放开,也就意味着,三年的疫情彻底结束
岑朝看着自己桌上的日历被一页一页撕掉,不由得感叹又是一年冬天,他拿起日历往后翻了一张,看到画着圆圈的日期,一月一日元旦。
她今年的阴历生日刚好是元旦那天。
岑朝很早就开始准备她的生日礼物,只不过一直在完善,手工的东西多,放假的这些天,他晚上都在加班织线,在元旦的前两天,他把准备好的礼物邮寄过去。
一大早晨,岑朝抱着箱子下楼,没成想岑崇山就坐在楼下。
男人瞭了他一眼,“干什么去?”
“给周柏林送东西去。”岑朝扯了个谎。
岑崇山也没再理他,岑朝找到约好的上门取件的快递员填好地址便转身离开。
倪清漾收到礼物时,是傍晚。
她等一天,都没等到岑朝的生日快乐。
小姑娘挺沮丧的,以为他忘了。
直到收到一个能把她人都能装进去的箱子,祖母好奇的走过来看着这个大箱子,问倪清漾是什么,女孩只是摇了摇头,她也没有在网上买过东西。
祖母出去到厨房里忙碌,倪清漾关上门在柜子上拿起剪刀。
女孩蹲下去,拿剪刀将上面封口的胶带划开,翻开两边的盖子,玲娜贝儿的脑袋露出来了。
倪清漾的眼眶倏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