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手心攥着纸袋，抿唇不语。
姜沁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开口道：“几位教练听这么久也辛苦了，就不妨碍你们休息了。”
“哪有哪有，不妨碍……”一个年轻教练刚摆手表示无碍，就被王教练拉到了一旁，顺手把其他人也招呼到台球桌旁边，其他人见王教练带头离开，也纷纷散去。
很快沙发边就只剩下了林放和姜沁二人。
“走？”姜沁抬头，斜着眼问道。
林放没说话，重新蹲下，角度和先前用衬衫盖住她的脚时一模一样，小心地拨开她腿上的衬衫，将她细嫩的脚踝握住，从袋子里取出了一只白色的平底鞋，仔细地往她脚上套。
姜沁看着他手上的鞋，“刚买的？”
“嗯，他家的鞋不贵，但听说舒适，口碑不错。”林放垂着眼，小心翼翼地帮她换好。
姜沁双脚落地，在茶几周围绕了几圈，发现意外地合脚，鞋底软硬适中，还蛮舒适。
“你还知道我的鞋码？”姜沁觉得惊奇。
“刚刚看到的。”林放指了指地上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软底鞋。
“干得不错，回去给你加工资。”姜沁被伺候周到了，心情很好，就连出门时又撞见先前出言不逊的小姑娘也没和她多计较。
当然那人看向她的眼神又惊又怒，其间还隐藏着几分羡慕，这些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林放带着姜沁朝跑车走去，沉默了一会儿，林放主动开口了：“刚才，谢谢你啊。”
姜沁疑惑地看着他。
“嗯，就是多谢你帮助王教练他们。”林放解释了一句。
姜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疑惑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圣父，“不是吧，人家赚钱都不带你，你还替他们感谢？”
“不是，王哥他们平时里对我挺照顾的。而且，就这么把赚钱的方式说给他们听了，那你们公司的项目……”林放虽然声音不大，但姜沁还是听出了几分担忧。
她笑着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个商人，自然万事以自己利益为重，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我告诉他们升值的法子，但他们也得有专人指导运作，还得狠下心投入。纸上谈兵要是能成事儿，也不会天天倒闭这么多企业了。再说了，公司这几年投资的盘子铺得有点大，这一片属实是有心无力，但前一阵忽然被对家公司辰星盯上了，如果他们真能弄出点名堂，还能让辰星在收购上吃点苦头。”
“简直一举多得的好事，不是吗？”姜沁偏着头笑意满满，眼里流过狡黠。
林放心头一跳。
精明又带着几分狐狸般狡猾的姜沁，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两人走到跑车旁，林放刚准备伸手拉开车门，姜沁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姜沁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两个字，拧着眉接通了电话。
“今晚回来吃饭。”姜荣，姜沁的父亲，声音威严地命令道。
姜沁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嘲弄道：“哪能回去破坏您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生活啊。”
“你！不像话……”姜荣还待再说什么，像是忽然察觉什么一般，“怎么这么吵？你不在公司？”
“我在哪里用不着和您请示吧。”姜沁嘴上敷衍着，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指甲，并时不时伸手拽林放衬衫肩头绽开的线头。
林放一动不动，任由她拉拽，甚至还下意识朝姜沁那边靠了靠肩，尽可能让她拽得顺手。
“我不管你在哪，反正今晚六点，我要见到人。一个多月不回家，你看看你像话吗？”姜荣下达了最后通牒。
“行行行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先挂了。”姜沁烦躁地摁灭手机，抬头看到林放还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你继续上班吧，我爸打电话让我回家，没你什么事了。”姜沁摇摇手，敷衍地通知了林放一声，直接合上了车门，一脚油门方向一转，很快就消失在林放视线里。
“哎林哥，呀，姜老板走了？没让你送？”齐建青走过来，一手搭在林放肩上，刚好压住了姜沁方才抽出来的线头。
林放动了动肩，把他的手臂抖下来，低声回答道：“……嗯，她有事忙。”
“走吧。我得盯着小孩倒车去了。”
“行呗，我跟你讲我今天带了个奇葩，左右不分，啧……”
林放敷衍地应着，很快摆脱了齐建青，又心不在焉地指点学员倒了几次车后，终于找了个借口缩到树荫旁坐下，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不对，是两张。
一张是今天早上姜沁给的，另一张……是之前的。
他调出相机，把之前那张的卡号拍下，仔细裁剪掉周边后，瞄了眼时间，六点十五。
点击发送。
估计不会看到吧，刚才无意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