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力重新回到面前的餐点上。
姜沁看着林放迅速别开的视线，心里思忖。
大额开销，最多就是买房买车，而且都是近几年才炒起来的价格，林放小的时候……能有什么大笔开销？
怎么看，以林放的素质，都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驾校教练。
有市井气，但并不粗俗，面对她的时候也从来不怯，就像是稀松平常。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边行人车辆无数，只有林放主动过来帮她挪车。
姜沁看着他完全不符合餐桌礼仪的举动，很想说些什么，但见他吃得很香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出声提醒。
算了，反正就自己和他两个人。丢人也丢不到哪去。
姜沁挖起一勺乳酪，放到嘴里尝了尝，觉得不太符合自己的胃口，就摆回了原位。
再抬头，发现林放已经放下了所有餐具，就这么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
暖黄色的灯光下，姜沁注意到他眉眼柔和，漆黑的瞳仁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你吃好了？”
“嗯。”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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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餐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尽。
这几天刚入秋，气温降得厉害，姜沁拢了拢身上的风衣，问站在一旁的林放：“你的车停哪了？”
“同事送我过来的。”
“你自己没车吗？”怎么不是公交地铁就是托人送。
“有，教练车。今天过来的时候学员还在练习。”
姜沁琢磨着该给林放一台车，免得自己每次叫他都挺麻烦。
她刚想转头问林放要不我送你一台车吧，自己的宾利就停到了面前。
司机小刘迅速下车往后跑，帮姜沁拉开了后座车门。
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刘，姜沁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当个惊喜，改天让他到公寓，直接送也行。
“姜总。”小刘见姜沁迟迟不动弹，又喊了一声。
“快上车吧，车里暖和。再见。”林放也跟着道，不过声音有些低。
看来司机回来了啊，自己这下是真没什么作用了。
姜沁回神，动作利落地坐到后排，升起车窗吩咐小刘开车。
浅蓝色的宾利很快滑出十几米远，姜沁不经意间瞥向后视镜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孤身一人站在餐厅门口的林放。
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前前后后的灯火辉煌和他的失落格格不入。
“上车。”
林放诧异地从手机上抬头，疑惑地看向明明已经开出去很远，此时又回到自己面前的车子。
他正准备喊人接他来着。
姜沁闭着眼，按了按额头，语气不太好：“上车，先送你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放看着姜沁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于是自觉地走到副驾驶，乖乖开门。
小刘问清楚他的地址，在导航里输入后就发动了车子。
林放规矩地坐在副驾，视线落到后视镜上，镜面反射中，姜沁正低头盯着笔记本电脑，额前发丝垂下几缕，在空气中打着旋儿。
张岚的电话这时忽然打了进来。
“姜总，刚接到消息，北环三线的那块地辰星也参与竞标了，有人看到他们今晚邀请副市长吃饭，您看这……”张岚声音有些急。
“……别慌。”姜沁沉声道：“泄标违法，他们就算约到人，也不可能有确切消息。”
“对了，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和我的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他无意间说起来的。”张岚回答。
“朋友？”
“嗯，大学同学。”
“关系怎么样？”
“啊？”张岚不知道姜沁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但还是实话实说，“一般吧，就是偶尔会聚到一块儿吃吃饭之类的。”
姜沁琢磨了一下整个事件的前后关系，安抚道：“这件事真实性还有待商榷，我会让人盯着辰星那边。你先帮我约副市长的秘书，明天请他吃饭。”
“好的姜总。”张岚挂断了电话。
姜沁摁着眉心，神情疲惫。
“停车吧。”林放忽然出声。
小刘对着导航估了一下距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还差一大截啊哥。”
“我先下车，姜总估计得回去加班，别浪费她时间。”
小刘正犹豫着，就听到姜沁的吩咐：“听他的，然后回公司。”
“……哦好。”小刘靠边找地方停好车，林放迅速开门下车，关门时道：“谢谢姜总。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就干脆利落地关门转身，姜沁忽然想起来得送他车，于是降下车窗，喊住了林放：“明天晚上，七点半左右，到公寓来。有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