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和王四娘一块儿吃。
兰兰人小,教养却极好,受宠若惊地冲两人道了谢,抱着吃食回了堂屋,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她跑的太急,气喘吁吁道:“娘...娘亲让我…给姐姐。”
兰兰伸出手,打开蜷起的手心,是几颗青色的李果,个头很小,外皮还有些干瘪。
陆令遥笑着接过:“谢谢兰兰,这是哪里来的果子呀。”
兰兰顺着气,指着废井后一株枝干皴皱的大树,道:“是我在那个树下捡到的。”
陆令遥抬眼一望,那树冠扁圆而稀疏,春风微动,枝叶相撞,响起一片哗声。
她看着兰兰,轻声道:“姐姐很是喜欢李果,兰兰还有吗?如果下次捡到了,就拿来给姐姐,姐姐拿好吃的糕点和你换,好不好?”
兰兰乖乖点点头,片刻后又摇头:“不用拿糕点换的,姐姐喜欢,下次捡到了都给姐姐吃。”
回到东屋内,陆令遥将那几颗李果搁在桌上,斜倚在窗边瞧着废井后的那棵树。
天色已黑,崎岖的树干渐渐隐没于浓重的夜色之中,犹如枯井鬼魅。
陆令遥若有所思,许久才收回视线,一回头,萧炽竟端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枚干瘪的李果吃。
陆令遥心中无语,几步走过去便将他手中的已然咬了一口的果子夺了过来:”谁让你吃的?”
萧炽猝不及防被夺食,手指虚空握了一下,懵着一张俊脸:“怎么了?”
陆令遥把桌上的果子一并拢到自己这侧:“你是神仙,又尝不出味道,怎么还馋成这样,见什么都往嘴里塞。”
萧炽眼中微恼,听着听着便将头侧到一旁,不肯看她,也不肯说话。
陆令遥强硬地把他脑袋掰过来:“你自己瞧瞧,外面那棵树是李树吗?现下是结李果的时节吗?怎么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你都敢入口啊?”
萧炽被她说的耳根发烫,被她双手掰着脸,怎么都躲不开陆令遥的视线,索性昂起头破罐子破摔。
“我从未见过什么李果,更不曾吃过,我怎么会知道他怎么生怎么长。”
陆令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从他脸上撤下来,他的脸颊已经被她摁得微微发红,眼底恼羞成怒,瞧着跟被人欺负了似的。
陆令遥无奈道:“行吧,以后不是我让你吃的东西你都不许乱吃,听到了吗?”
萧炽道:“你今日没给我吃的。”
他声音分明冷冷的,陆令遥偏硬是听出了些微微的委屈。
“你把我的芥子袋连同里边儿的东西全烧成了灰,我上哪儿给你弄吃的去?”
萧炽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陆令遥又好气又好笑,怪不得凡人常戏称狸奴是猫祖宗,不过说了他两句,竟还发起脾气来了。
“你去哪儿?”陆令遥问。
萧炽头也不回:“睡觉。”
“今日江姐姐回不来,你睡另一张竹床便是,跑出去做什么?”
萧炽打开门走出去,足尖一点,轻巧地跃上茅草屋顶,寻了个茅草最为厚实的地儿躺下,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看着头顶溶溶的月光。
他的声音从屋顶清晰传来:“男女授受不亲。”
这小猫连凡间寻常李果都没见过,倒不知从哪里把凡人那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学了一套又一套。
她起了逗猫的心思,坐在桌边托着腮,声线拉得长长的:“嘴上说男女授受不亲,也不知昨晚谁牵着我的手一夜都不肯放呐~”
萧炽猛的坐起身,心中羞恼:“隔了两层衣袖,我可没碰到你。”
陆令遥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萧炽听到屋内笑声,心下更恼,闭上眼侧起身,心中暗想,不管这女人还要说什么,他绝对不会再回应她一个字。
绝对!
陆令遥逗完了猫,心中舒畅,她熄了灯,卧在竹床上,闭着眼默默运转体内灵脉。
她已成仙,无需再修行打坐吃灵丹,只要她想,天地灵气自然贯入四筋八脉。
陆令遥试探着将灵气汇至胸口,激得胸口罪仙印隐隐发光,犹如万千针刺,层叠的红色冰裂纹快速蔓延至锁骨下,又缓慢地退回心口处。
她急急收回灵力。
还是不行。靠己身之力,尚无法摆脱这刑罚的折磨。
陆令遥手指抚过那处,指下肌肤滑腻,仿佛上好的瓷胎,可惜那处冰裂纹诡异的很,如同蛛丝缠身,平白破坏了美感。
她捂着还在隐痛的心口,睁眼披衣起身。
月光斜照,屋内如渡清霜。
陆令遥望着光洁的地面,瞳孔微微一缩,她双指并起一道水刃,劈开屋门,身姿一动就朝外掠去,正撞上要进屋的萧炽。
他顾不得那么多,牵起陆令遥的衣袖就向外扯,冷声道:“快走,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