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了个坏神使,说起来,还是你们殿内的疏忽呢,叫这种狗东西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灵灵热得直冒汗,闻言好奇问她:“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灵灵急的挣扎出两只手臂,手舞足蹈地比划,“你入了魔,谁都不认得,举着半截凶剑喊打喊杀,差点掐死我!”
“是吗?我只记得你哭的可惨了,涕泗横流不说,还举着手往衣袍上擦。”陆令遥“啧”了一声,故作嫌弃模样地掐他的脸。
灵灵气得脸颊鼓鼓,再不肯讲一句话。他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梦中还撅着嘴嘟囔,似乎是在骂她。
萧炽瞥他一眼,将他拎到榻尾窝着,自己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压紧了被子。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令遥的错觉,比起他初初化形时,那股青涩之感已然褪去大半,仿佛一块璞玉脱去了粗糙的石层,终于露出光华的玉料来。
她莫名有些不舍得。
“你看着我做什么?”萧炽险些以为那个夺舍的魂魄又来了,皱着眉在她眼下晃了晃手指。
陆令遥失笑,“我看太羲神君恢复了记忆,好似比往常好看了些。”
萧炽耳根一红,顿了好久才冷哼道:“不如那狗贼好看。”
陆令遥懵了,“什么狗贼?”
“那毁了你家也不见你掏出账本记他一笔的狗贼。”
陆令遥:......
她很识趣地转回了话题,敛着眉眼认真回道:“我明日便要启程,去凡间的隆宁县城。”
“隆宁县?”萧炽想了想,他在凡间呆的时日不长,却也隐隐听过这个县城的大名,传言是某一朝龙脉宗庙所在之地,只是凡尘朝代更替不知凡几,人们对前朝之事大多都是面目全非的戏说,不可尽信。
不过他倒是曾听闻,隆宁之地香火繁盛,多有神仙出没。
“你去那儿做什么?若是需要香火,总有别的法子,去那等地方不是自投罗网么?”
眼见萧炽愈来愈不赞同,仿佛在后怕什么,浑身的刺都快竖了起来,她免不了要给炸毛的猫顺顺毛。
她笑了笑,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自投罗网过?”
“没有吗?”萧炽眼神在她丹田处停了片刻,又抬头看她,“那你这伤是这么来的?仙君不妨同我分说分说?”
陆令遥噎了片刻,耐着性子解释道:“上天杀个罪行累累的神使,左不过落得两种结果。要么事成之后继续去青灵殿听刑,要么......力有不逮被更厉害的武神打个半残,押去听审。”
她狡黠地对他笑,“还好有你,竟让我闹这么大一场还能得个自由身。我还以为醒来之后肯定在暗无天日的天牢里蹲着呢。”
萧炽负着气,半点也没哄好,俯身将她的脸如揉捏面团般扯了几把,听她含含糊糊地问:“做......什么......”
“我看看夺舍那人是不是还没走,藏在这身皮子里头作怪,”萧炽盯着她的眼睛,还有些余怒,“不然怎么会有仙人,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灵根呢?”
陆令遥瞪大双眼,似是难以置信,早知道就不将那字据烧了,这猫没了把柄,越发蹬鼻子上脸,她如今还身受重伤打不过他,这地位好似掉了个个儿,叫她好生憋屈。
“你不懂,我的灵根生来便与旁人不同。”陆令遥拍开他,却又舍不得他身上源源不绝的热度,朝他靠了靠。
“有何不同?”
“我也不知,总而言之,只要没被人连根挖出,那不管伤的多重,总能好起来......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我只是从未听过如此坚韧的灵根,一时难以相信你的嘴而已。”萧炽站起身,将剑放到一旁,又环顾一圈,问道:“你这秘库底下好东西不少,明日可要带上什么,我去收拾收拾。”
陆令遥捂着灵气逸散的丹田,似是不经意地问:“你也要去?”
萧炽垂头看她,“你又想抛下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可想明白了,”陆令遥长发从耳边散落,遮住了大半神色,“一则我如今戴罪在身,只怕去哪儿都需躲躲藏藏,再没有从前那般吃吃喝喝降妖除魔的快活日子,二则我如今与凡人也没什么区别了,连简单的清洁术都施不了。总之......与你而言是个麻烦。”
她将个中利害掰扯得分明,好似事事为他考虑,只字不提她如今的困顿,反倒叫人更加气恼。
眼见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燎得她脸发起烫来,她不明白他为何生气,才要张口,嘴里就被硬塞入一枚甜滋滋的丹丸,她未设防,一下子便滑了进去,在腹内散开暖洋洋的灵气。
什么东西?
萧炽眉眼凉凉,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惑,随口解释道:“是你在帝京时,往你那讨厌师弟嘴里塞的那东西,我见你秘库中有好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