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妾身也不瞒诸位仙长了,那妖邪荒淫无道,竟以阖府性命为胁,要章家为他搜寻合心意的貌美女子......”
她神色哀戚,隐有不忍,“娶妾冲喜是假,安抚妖邪是真,今夜礼成之时,那妖邪必定现身,届时还请诸位仙长......”
黄衣姑娘突地起身,垂在身侧的手不住地颤抖,“你们阖府的性命,就拿外头的无辜女子去填?!”
章少夫人怔在原处,似是被吓到了一般。
黄衣姑娘咬着唇,恨声道:“那些冲喜的女子呢!她们在哪里!”
章少夫人被侍女护在身后,嘴唇嗫嚅了一下,摇头道:“妾身也不知,这善后之事......一向是由老爷去斡旋,妾身一介内宅妇人.....”
黄衣姑娘失了耐心,提着剑,转身要去寻人麻烦。
“这位仙长!”章少夫人扬声叫住了她。
她示意侍女让开,快步试图去牵黄衣姑娘的手。
黄衣姑娘猛地甩开她,如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她也不在意,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妾身虽无力管外头的事,但妾身可以向姑娘承诺,只要除了那妖邪,但凡还有活着的冲喜女子,妾身都能将她们安安稳稳地送出章家,助她们富贵无忧地度过余生。”
“仙长可否听妾身分辩一二。”
“妾身也不想枉送她们性命,每每有冲喜之事,家中必定招揽仙门弟子前来相助,只是妖邪奸滑,始终没能擒住罢了。”她语气急切了稍许,生怕黄衣姑娘不信似的。
黄衣姑娘冷眼瞧她,似乎在考量她这话的真假,“若我说等抓住了那妖怪,我还要砍了你公爹呢?”
章少夫人面色发白,被这话唬得不轻,却还是强自维持着那副挑不出错处的姿态,柔声道:“仙长若执意如此,我只得尽力去拦,若是拦不住,那便是妾身与公爹的命数。”
她抬起头,眸色温柔沉稳,“到那时候,悉听仙长处置便是。”
黄衣姑娘神色怪异,半晌才刺她一句,“你还真是忠孝两全啊。”
“好了,好了,”一位身着法衣的女子上前来打圆场,“道友嫉恶如仇,我心内佩服不已。只是现下还是得先解决了那妖物,叫它再也害不了人才好。道友说对么?”
陆令遥适时开了口,“那妖邪既然警觉,不知今夜我们要以什么身份接近它?少夫人可安排好了?”
章少夫人见黄衣姑娘被那女子拉过坐好,安了心,转身答道:“那妖邪虽诡谲,却有个古怪的毛病,无论妻妾,定得三书六礼齐全,聘礼须得丰厚,宴席必得热闹,连细末之处都不肯将就,因而各色风俗杂礼一概不敢缺。”
“妾身想着,诸位仙长不若扮成章家亲朋,假作去闹洞房,如此便可顺理成章地埋伏左右了。”
“诸位仙长觉得可好?”
厅内鸦雀无声,众人交换了一番眼色,而后齐齐点了头。
—— ——
耽搁了不少时辰,待到了章家准备的安置之处,天边已只剩一抹血色一般的残晖。
姗姗来迟的宾客挤满了前院,个个喜眉笑眼拱手道喜,丝竹之声喧喧嚷嚷,几席酒肉香散,一扫午后的萧索之景,仿佛真给这场不祥的婚事添了几分烟火喜气。
“看什么呢?”萧炽凑了过来,循着陆令遥的视线朝外望去。
除了月洞门外来来往往忙碌的侍女随从,什么也没有。
陆令遥一回身,眼睛亮了亮。
为了掩妖耳目,章少夫人备下了好几身衣裳,皆是隆宁一带富贵人家的时兴样式。眼前这身宽袍大袖,料子考究,行止之间墨绿暗纹如水波涌动,与他素日的的装扮全然不同,兼之将简朴的束发带换作了华美的玉冠,倒真有几分像隆宁城中的纨绔公子哥儿了。
陆令遥摸了摸自己衣襟上的藤纹子母扣,道:“看风流纨绔。”
萧炽:?
还没待他问,屋门突然被什么人扣响,陆令遥还当是章少夫人遣人来请,随手从漆盘拎了条浅色丝绦系在腰间,便拉开了门。
却是那位黄衣姑娘。
她似是情绪不佳,只对陆令遥点了点头,便径直越过她,朝还倚在窗边的萧炽走去。
“这位道友,”黄衣姑娘开门见山,说起了来意,“你今日也听到了,那妖邪凶险异常,你夫人又急需这笔赏金……既然如此,我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萧炽狐疑地瞧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你能做什么?”
黄衣姑娘撇了撇嘴,忍了这口气,指着陆令遥道:“你夫人如此病弱,今夜妖邪现身之时,我能替你看顾她,保准她毫发......”
“不必了。”萧炽想也没想,回绝道:“她我自会好好照看,至于那百两黄金,就算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拿到手。”
“倒是你......”萧炽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她。
“一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