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证左上角,是清晰大头照。
照片中少年一头清爽干净短发,五官稚嫩青涩,琥珀色双眸略有些紧张看着镜头。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性别:男。
许亦景觉得自己需要一瓶冰水冷静一下,突如其来冲击,让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过了半响,他才迟疑道:“双胞胎?”
乔乐咬唇,摇了摇头,内心绝望道:“……是我本人。”
“性别认同障碍?”
“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在刑警先生面前丢脸,底线突破过后,乔乐反而冷静下来,“我只是单纯喜欢女装而已。”
身份证被男人捏在手里,他沉思片刻:“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在学校里……是怎么过?据我所知,青林里学生大部分都是住宿,你一个男人……”
未尽之语,彼此一清二楚。
乔乐回忆了一下自己人设:“我住在女生宿舍一楼,因为窗户正对着便利店,平时人来人往不方便,早就废弃了,现在只有我和宿管阿姨住。”
停顿片刻,他怕有误会,又补充道:“阿姨今年五十多岁了,住在我隔壁隔壁,不是一个房间。”
许亦景点点头:“那厕所呢?”
“八楼、操场、体育场……很多地方都有单人厕所,我都是找个没人地方,去男厕所。”乔乐举起双手,“刑警先生,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占女孩子便宜。”
“……”男人陷入思考,没有回复。
乔乐拿回身份证,放回白色皮包,哀求看着男人俊美面容:“拜托了,这件事能不能别说出去?”
刻意放缓声音软软,带着一点点尾音,仿佛在撒娇。
明亮灯光下,那张漂亮脸蛋清晰可见。
许亦景不自觉搓了一下食指和拇指,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少年腿部炙热温度,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不符合规矩。”
“一个月!”乔乐举起一根手指,双眼亮晶晶看着他,“给我一个月时间,到时候我一定换回真实性别。”
原主半个月后,被发现死在操场。
一个月时间,足够副本结束,乔乐键盘打噼里啪啦响。
见男人还在犹豫,乔乐揉了揉眼角,一滴晶莹剔透泪水,顺着他眼尾滑落,美丽又凄凉:“只要你别说出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
“好不好?”
许亦景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俊美冷冽脸上划过一抹紧张……这小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该死,也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顶着那么一张漂亮脸,说这种话,完全是犯规啊!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虚无空中,清了清嗓子道:“行!我知道了,只有一个月时间,明白吗?”
“好!谢谢许先生。”得到想要,少年毫不吝啬给出一个大大、灿烂微笑,“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地方尽管说,能帮我一定帮。”
“你保持手机畅通,配合查案就好。”许亦景拿起车钥匙,“时间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学校。”
乔乐也不扭捏:“好!”
青林中学是本地一家很有名贵族学校,里面大部分学生,都是有钱有势富二代,只有极少数,是靠成绩拿奖学金优等生。
乔乐这次扮演NPC,家境不错,所以才能打通关系,用女性身份进入学校。
由于发生了凶杀案,全校戒严,私家车开不进去。
两个人在校门口下车,许亦景忘记带证件,乔乐拿出学生证,和保安解释了一通后,对方摆摆手:“行了!进去吧,半夜三更,男人送女朋友回寝室嘛,我懂。”
“……不是男朋友。”乔乐尴尬瞅了一眼身后,男人身上穿着便服,一双大长腿十分有力,五官凌厉俊美,看不出情绪。
保安打开大门,不再说话,但脸上表情显然没有相信乔乐话。
乔乐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让你被误会了。”
“没什么。”男人嗓音很平稳,仔细听还有点愉悦,并没有生气,“一点小事而已,没有必要和陌生人多费口舌去解释。”
多么地宽宏大量啊!
乔乐眨眨眼,认同点头。
学生寝室统一安排在学校东面,男生和女生各占一栋楼,中间隔着一条三米宽马路,乔乐站在寝室楼下,里面光照出来,给他整个人撒上一层金色光辉。
“我已经到了,麻烦许先生了,你回去开车小心点儿。”
“不麻烦。”许亦景点点头,“你进去吧。”
“好。”
少年穿着连衣裙,脚上踩着不合适拖鞋,快步跑进大门里后,又回过头,笑容灿烂朝他挥挥手:“拜拜。”
“……”
许亦景抬起手,还没伸出来,便看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