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
刑部侍郎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太子殿下恕罪,孙益他……正在被瑞王殿下审讯。”
谢承郁拂袖起身,声音清寒,不辨喜怒:“既如此,带路。”
“啊?”刑部侍郎暗叹今日尚书不在,怎么就轮到他来接待这两尊大佛。瑞王将人带去审讯室,吩咐不得打扰。这会太子也要去见孙益。得了,今日总得得罪一个。
刑部侍郎在前头领路,卫卿宁跟在谢承郁身后一步距离。
谢承郁忽然低声问她:“怕么?”
卫卿宁抿了抿唇,眼神却很坚定:“不怕!”
一进门,便感觉里面热气蒸腾,里面摆了好几大盆火炭,哔剥哔剥地冒着火星子。青砖石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血痕,其上挂满了鞭子、链铐、刀具……
地面上血迹斑驳,有的已经变得黯淡。
地上一道蜿蜒的猩红的血迹十分醒目。
谢承郁大步朝里走去。耳边隐约可以传来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只见一身穿织金蓝衣的男子翘着一条腿,躺在摇椅上,悠闲地喝着茶,吃着瓜子。好似根本没看到眼前瘆人的景象一般。
他的面前,一身个身穿囚服,乱发披面的男子被锁链绑住钉在铁柱上,手脚张成一个“大”字,他的前胸衣襟上全是汗水和血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听到脚步声,蓝衣男子回过头,狭长微扬的眉眼透着股邪气。
他懒洋洋的站起身行了个礼:“今日倒是巧啊,太子皇兄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刑部啊?”
这些年龙椅上那位的疑心愈发的重。卫家出事牵连甚广,此案他甚至不放心膝下任何一个皇子。
太子掌管诏狱,瑞王便掌管刑部。
“孤来提审孙益。”
谢瑞恒闻言扭转了两下脖子,似乎有些不耐:“太子皇兄日理万机。依弟弟所见,太子皇兄执掌的是诏狱,这刑部由本王来审便可。”
说完他撂下茶盏,飞快的站起身。一把从火盆里抄起火钳子。
只听,“滋啦。”一声,火钳子落在孙益胸口,白汽蒸腾。他惨痛哀嚎,嘶哑泣血。一双手脚拼命的去挣锁链,铁索撞击铿锵做响。
潮湿昏暗的狭小的房间里隐约充斥淡淡的肉焦味。
卫卿宁身子猛地一颤,忍不住别过头去掩唇干呕一声。即便她极力压抑声音,还是被谢瑞恒听见了。
谢瑞恒彷佛看了个笑话似的看向谢承郁:“咦,太子皇兄身边怎么多了个面生的小厮。这般胆小,不应该呀。”
他啧啧两声,眼神胶在卫卿宁身上:“倒是生的白净清秀,太子皇兄不懂怜香惜玉,不如把他赏给弟弟,我府里尽是些庸脂俗粉,早就腻味了。”
他这话说得毫不避讳,卫卿宁心下阵阵恶寒。传闻瑞王贪欲美色,不曾想连男子也不放过。
“三皇弟慎言。”谢承郁嗓音寒凉,他不着痕迹的往旁走了一步,宽大的身躯将卫卿宁遮了个严实。
谢承郁看向刑柱上的孙益,微微皱眉:“父皇不许私自动用重刑,屈打成招。”
瑞王又坐回摇椅晃了两下,不以为意道:“有些奴才,嘴硬,若是不用点手段怕是撬不开。太子皇兄放心,弟弟我特地带了御医来,他还没吐出点有用的,定不能叫他死了。”
“皇兄您还是莫要打妨碍查案才是。”谢瑞恒说完阴冷的目光一扫刑部侍郎:“奴才听不懂人话,皇兄天资纯德,可不至于也听不懂吧?”
刑部侍郎心中骇然,头上已是大汗淋漓,这是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孤今日要提审孙益。”谢承郁并不理会他的挑衅,声色沉静。
谢瑞恒再也忍不住,他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摇椅都被他剧烈的动作带的摇晃不停。
他死死盯住谢承郁,咬牙切齿:“太子,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刑部,父皇命你我二人共审此案,可没准许你擅自来干扰我!”
谢瑞恒本身就心里憋着一大团火,当初父皇命二人共审此案。他刚准备拿下卫行云,谁料被太子抢了个先。诏狱非令牌不得进,他恼恨,生怕错失这立下泼天大功的机会。
谢承郁静静看着他眼底的怨毒和恼恨,彷佛这个人并不值得将其放在眼里。
他微垂着眼睫,声音凝成一线,身上的玄色冕服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比这更具有压迫感的是他的气势:“若孤偏要呢?”
谢承郁慢条斯理的从袖中摸出一方青帕,抖了抖,一枚白珠耳坠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瞬间就染上尘土和血迹。
谢瑞恒盯着那枚耳坠,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至极,他脸色铁青,顶了顶腮,似要发怒。
但见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忽而笑了:“既然太子皇兄心系卫家之事,那本王便给你一个情面。只是太子皇兄可要小心了,这卫家女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住的,您可不要一个跟头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