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屋外的鞭声还一下接着一下,卫卿宁猛然坐起身,一把推开他细细辨听:“你干了什么?”
谢承郁站起身,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做错了事,就该受罚。”
卫卿宁身子颤了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干什么?”谢承郁拦住她。
卫卿宁理也不理,穿上鞋就要出去。
谢承郁气的眉心直跳,拦住她的腰给她又重重放回床上。
卫卿宁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要罚她?”
“她对孤的命令阳奉阴违,难道不该受罚?”谢承郁面容清寒。
“那你罚我好了!为什么要罚她?”卫卿宁咬着唇瓣,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巴掌大的小脸,瘦削苍白。
谢承郁眉头紧皱,将她按下去:“你以为孤不会罚你?”
卫卿宁才被按下去,身子又弹坐起来。
这会连鞋也不穿了,光着脚就要往外面跑。
向来矜贵冷静的储君,此刻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他一把将人抱起来,按在膝上,一只手圈着她不让她挣扎乱动。
屋外的动静渐渐停了,卫卿宁偏开头去,不想看他。
烛光下,谢承郁的神色晦暗:“谢瑞恒手脚没有轻重,你的手腕骨没有碎裂已是万幸了。若是紫菁暗中跟着你,便不会出这事。”
小姑娘不说话,无声地抽泣。
小小的身子哭的一颤一颤的,谢承郁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需要任何需要帮助,以后能不能先来找我?”
卫卿宁此刻无比自责,都是她的任性,害了紫菁。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险些要背过气去。
“别哭了。”他玉白的指尖慌乱的接住少女流下的泪珠。一向镇定自如的太子居然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我会让人好好医治紫菁,你也不必自责。即便不是你,她犯了这样的错,我也会罚她。”
“紫菁是皇室女隐卫营里的翘楚,感情用事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谢承郁轻轻抚顺她的后背,等她冷静下来。
这时绿芜端着粥进来。
“给我吧。”谢承郁将人扶着靠在自己身上,接过参苓鸡丝粥,试过温度后喂她。
卫卿宁身子难受的紧,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较劲了,乖乖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张嘴。
喂了小半碗,卫卿宁突然扭了扭身子。勺子送到跟前,她却不张嘴了。
男子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
“饱了吗?”谢承郁拿勺子试探性的碰了碰她的唇:“再喝几口成不成?”
卫卿宁又扭了扭身子,有些不自在,“有一点硌。”
少女身子娇软得不行。谢承郁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有时候他也很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生的这样的软绵绵,这样的娇嫩,稍微用半丝力气,身上就亲一块紫一块的。
小姑娘半躺在他怀中,他垂眸看去,隐约可见她微微起伏绣着芙蓉的藕荷色诃子下雪白拢起的弧度。
谢承郁抿了抿唇将粥碗递还给绿芜。
他伸手接过引枕。
卫卿宁松了一口气,以为他要抽身走开。
谁料谢承郁将引枕卡在她与他之间,愣是将她身子都扶直了些。
他仍维持着圈她在怀中的姿势,一口一口耐心地喂给她,时不时掏出帕子替她擦擦嘴。然后接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仿佛从喂她吃饭这件事中找到了莫大的乐趣。
一碗粥见底,卫卿宁感觉舒服了些。
刚吃饱睡不着,谢承郁便揽着她说话:“孙益身上的鹭鸶印记我已经查到些眉目了,我的人已经去幽州深入查探,不出十日便能得到回信。”
“地底太过潮湿。卫行云那里我也给他换过了牢房。”
……
卫卿宁听着他清磁低缓的嗓音,忽然想到了远在边关的大哥。缓缓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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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谢承郁没留在宅子里。
太子和瑞王在丞相府兵刃相向的事还是没能遮掩得住。圣人近来本就因卫国公府的事烦心,又出了皇子们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他觉得皇室的脸面都要被丢干净了。
偏偏这人还动不得,太子的宅子铜墙铁壁,把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皇帝派出去一队暗卫,没曾想尽数折了。暗中做手脚的倒不是太子,而是瑞王。
皇帝暴怒,当晚便砸了御书房。
太子和瑞王都快到了及冠之年,已经各自接管不少朝中大小事务。又不能轻易将他们停朝禁足。
最后皇帝决定罚二人俸禄一年,并前往太庙跪个三天,以向先祖忏悔。
这件事皇帝轻拿轻放地压下了。
可太子与瑞王在丞相府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