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韵流转，从四面八方涌入了那座雕像之中，淡淡的雾气浮现，似虚似幻。
“看来你有些悟了！”
老道士苍老的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十分欣慰看着杨昭。
杨昭起身，面向老道士，拱手而拜，“前辈！”
“你说的不错。”
老道士抬头，看向那座女子，目光幽幽，“对你来说，我只是你未来的一种可能，而你并不是我的过去，你本就是你，唯一真我！”
“而对于我来说......也一样！”
老道士看向杨昭，淡淡的道：“你是我的过去身，而我并不是你的未来身，我才是唯一真我！”
“前辈此言差矣！”
杨昭眸光如电，看向老道士，“前辈的命运，应该在我的一念之间，我若死，恐怕前辈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前辈确实只是我的一道未来身！”
“嗯？”
老道士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一层，看来是我低估了我们......”
闻言，杨昭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我是我，你是你，虽然我们是一个人，但也不是一个人！”
“呵呵......”
“看来......你猜到了什么......”
老道士看着杨昭，微微一笑，苍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杀意。
“我想......我应该猜到了！”
杨昭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你不同意？”
老道士再次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说了，虽然我们是一个人，但也不是一个人，我就是我，哪怕你是我的未来身，那也不是我！”
杨昭开口，脸上带着坚决。
“你要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你未来的其他可能，所有的未来身都已坍塌，所以，我便是你唯一的未来身！”
老道士目光变得无比冷冽，“那代表着，无尽岁月后的现在，你也会如我一般，孤寂，悲凉，失去了一切......”
“你......还坚持吗？”
“到底经历的什么，让你会如此悲观，想要重新来过一遍？”
杨昭皱眉，目光凝重的看着老道士：“是因为妃妃吗？”
“轰隆——”
天地暴动，无尽的大道规则显化，至高无上的气息再次降临，锁定杨昭，要将他灭杀在此。
但杨昭丝毫不在意，有老道士在这里，不会让自己死去的！
因为一但自己身死，他也将不复存在！
果然，老道士出手了，干枯的大手伸出，粉碎了那无尽的规则，磨灭了那至高无上的气息，天地重新恢复了平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结局已定，你已无法改变，只有我，能改变！”
老道士看着杨昭，开口说道。
“结局已定？”
杨昭忽然笑了笑，我现在若死了，“结局还会一样吗？”
“嗯？”
老道士眼眸眯起，随即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抹悲哀，“我早该想到的......”
“前辈，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夺舍了我，那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吗？”
杨昭平静的道：“那样的话，真我将不存，而你，也永远无法再走到现在这一步！”
“真我将不存......”
老道士微微一愣，目光中闪过一抹迷茫。
“是啊......若是重回过去，我到底是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
“走不到了......走不到了......”
老道士轻声喃喃，目光中的渐渐色彩消失，变得一片死寂。
真我若不存，永远也不可能成就帝君，更不用说走到这一步了......
“岁月白首，纪元凋零，我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老道士苦笑一声，身躯竟然开始渐渐的变得虚幻了起来。
与他一起的，这个世界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你说的对......”
“其实......我早已不是我了......”
老道士目光无神，体内的根基仿佛已经失去，无尽的超脱之力溢出，杨昭沐浴在那股存在于大道之上的力量中，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大道之路在疯狂的开拓着......
“爹爹！”
就在这时，那小道童从外面跑了进来，身躯也变得有些虚幻，他抬头看着老道士，泪眼婆娑。
见到小道士，老道士的眼中重新涌上一抹光彩。
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伸手摁在小道士的头上，不过随即他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