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少年音瞬间盖过温老卡了痰一样的嗓音。
人群起哄更加疯狂,林野在哄闹中推了一把犹犹豫豫的纪沅。
陈稚接过话筒,纪沅个子不矮,却只到到陈稚下巴。
听着起伏的伴奏,纪沅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手心握着话筒不由得打滑,她不敢往右看陈稚,低头盯着脚尖,无意中瞟见草坪上陈稚侧过来的侧脸影子。
“如果我爱上 你的笑容,要怎么感受,要这么……”
差点没跟上拍子。
陈稚接了下一段,纪沅终于鼓起勇气扬起头看右上方的脸。
黑暗里,他的侧脸冷峻而疏远,唱歌时,眼眸低垂,眼角泛红,但眼睛却亮晶晶的…
就在视线落在陈稚眼角的一颗精致小巧的痔上时,陈稚终于转过头,一双明亮又清冷的眸子对上少女圆溜溜的大眼睛,纪沅的眼睛也很漂亮,精致的内双,饱满圆润的眼眶,标准漂亮的杏眼。
纪沅的耳朵渐渐泛红,长长的睫毛不自主快速眨了眨,躲避开视线。
再次开口时纪沅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的喜悦和悸动几乎让她抑制不住胡思乱想,根本没办法认真听伴奏。
陈稚却以为纪沅紧张了,向纪沅贴近,握了握她的手,少女的手心柔软而滚烫,陈稚低头,看着纪沅长长闪烁的睫毛,肌肤触碰一瞬间粉红的脸颊,红透的耳垂,看着看着,心底却一片柔软。
在最后的伴奏陈稚松开了手,纪沅感觉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心里长吁一口气,还好烟雾大台下根本看不见,丢脸死了~
可,谁知道哪个小天才竟然拍到了他俩牵手的照片
那天晚上朋友圈里满满是他们俩的照片
配文一致的是“磕到了磕到了”
林野在下面评论“噢很开心嘛耳朵都咧到后耳根了,你们还是一往情深,一个敢唱一个敢接。”
纪沅抓着林野问了半天,林野受不住纪沅的软磨硬泡才说,“那天下午他就发烧了,昨晚本来请过假了,他看了节目单就让我先过去帮他占个位置。他说他会来。”
林野和纪沅发微信地时候陈稚就在旁边。
林野和陈稚的关系随着时间反倒亲近了不少,也许是因为一方放下了执念,做出了让步,才让紧张的关系突然间松弛了许多。
“陈稚啊陈稚现在可是全世界都在嗑你们俩cp啊你要小心点了”
“那又怎样”陈稚笑着摊手
林野眼睛亮了,立马凑过去,发现陈稚手里拿一个小狮子夹子。
“这不是纪沅的吗?怎么在你这。她送你了?”
陈稚盯着狮子若有所思没说话,陈稚猜得出纪沅为什么邀请他一起演唱,也知道纪沅为什么送自己这只狮子。
陈稚仔细想着关于纪沅的一切
他其实见过纪沅,很多次。命运总是偷偷牵线,绕来绕去,才好不容易知道对方的名字。
大二那年,陈稚听着妈妈的数落,妈妈总觉得他应该去学法律,陈稚看见贴吧里面的一条条恶评,从他的母亲谩骂到他本人,明明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每个人都坚信自己是对的。
事实的真相,如果要知道的话,应该只有一个人,她只能是纪沅。
陈稚重新翻开堆得高高的帖子,最终目光停在最底下没有人点赞的评论,
”你们这么会说,主持人你们去当呗。一个主持人,需要保有态度,保有温度,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传播力和影响力,作为主持人应该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坚守初心,回归生活本心,守护真心,以此来回应每一位观众的关心。”
陈稚记得那年夏季,难忘的夏夜,汽车急躁的鸣笛声,他第一次接触道电台,是舅舅介绍的。尽管时间在11点,他也从来没有缺席过,就这样坚持着播了两年,陈稚在那些夜晚听了无数个故事,给听众们讲过无数个故事,小小的录音间,空调的风冷冰冰的吹在脸上,可那时候心里永远是温暖的,永远为了温暖善良的人们,永远为了他们的故事而炽热。
陈稚记得,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和他连线,问他,“我能问你,为什么想成为主持人吗?”
陈稚想都没想,他讲了一个故事,“有次在一个小县城主持一个晚会,来得人大多数是中老年人,因为设备问题,彩排调试了很久,我也只好在那里站着等待,那时候已经快晚上正式演出了,一位一开始彩排就在附近看的奶奶过来,她手腕上套着竹编篮子,走路一晃一晃,她过来握着我的手,说她孙子也和我差不多年龄,看着我就像看自己孙子一样。奶奶特地回家做了些家常菜带给我,那天,我真正明白做一个主持人的意义。”
“一个主持人,需要保有态度,保有温度,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具有传播力和影响力,作为主持人应该要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去坚守初心,回归生活本心,守护真心,以此来回应每一位观众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