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脸上挂了些薄怒:“程少商,你此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才要问问母亲。”程少商的眼神带着倔强,字里行间抒发着自己的不忿,“你将我留在大母身边,她连你都不待见,又怎么会待见我?你怪我不识字,可我从小到大时想要读书时你又在哪里?你现在回来了,想行你母亲的职责了,嫋嫋请问,凭什么?”
“你?!”
萧元漪的巴掌高高扬起,程少商伫立在原地,安静地闭上双眼。
下人们见状不妙,早已经退了出去。
“哎呦!”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是女孩的痛呼声,程少商猛的睁开眼——
萧妧倒在地上,捂着脸颊泫然若泣。萧元漪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
“妧妧!”
母女二人一人一边搀扶起萧妧,原本她白皙的脸蛋上,手指印清晰可见。
萧元漪颤着手去碰,其实刚才下手时她就已经后悔了,没想到已经收不回手了,更没想到萧妧会顶替这一掌。
“姑母不愧为女中豪杰,这一掌打得妧妧十成十得痛哦。”
萧元漪哭笑不得,她看向低着头忍俊不禁的嫋嫋,有些不自在道:“嫋嫋,去带你表姐找个府医。”
程少商一愣:“知道了,母亲。”
晚间。
耐不过萧妧的盛情邀请,程少商最终还是和她躺在一张榻上。
萧妧叽叽喳喳地讲述着自己童年的故事,程少商却有些出神。
“嫋嫋,嫋嫋!”
猛的回神,程少商对上女孩不满的眼神,视线又触及她已经开始发肿的脸庞,又抿着唇,忍着不笑出来。
萧妧伤心地转过身子:“嫋嫋,你笑我,你还不听我说话!你太过分啦!”
“没有啦妧妧,我只是在想事情。”嫋嫋抚上萧妧的肩膀,带着些求饶的意味。
萧妧好奇地微微侧过脑袋:“嫋嫋在想什么事情?”
“我在想…”
萧妧的身子不知何时已经转了过来,大眼睛中全是欲听故事的好奇。
程少商心思一转,做坏的手迅速触碰到了萧妧的腰肢。
“当然在想怎么搔你痒!”
“啊!嫋嫋你太坏了!”
程少商这小丫头挠人痒痒的功力极强,萧妧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只能被动承受。她不停地向后躲,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屋子里,充斥着女儿间的欢声笑语。
守在门外的潇湘,也被这欢乐的情绪感染,嘴唇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她家姑娘生时,来自所有亲人的爱足够为她织成一座爱的港湾。但嫋嫋,却是萧妧的第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娘玩伴。
女孩们闹累了,抵着肩仰躺在榻上,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回笼。
萧妧自然地把手搭在嫋嫋的身上:“小嫋嫋,快告诉姐姐,你刚才在想什么事?”
“我不告诉你,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程少商傲娇道。
“嘿,这小丫头。”萧妧咬咬牙,使劲地拽了拽小女娘柔软的脸蛋。
嫋嫋打掉萧妧不安分的手:“呸,流氓。”
安静了一会,嫋嫋好奇问道:“妧妧,你有没有心仪的男子?”
萧妧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了那个潇洒的身影,脸颊不自觉得就红了起来:“……你问这个干嘛?”
程少商瞧她这幅思春的模样,激动道:“嚯,你肯定有!快告诉我是哪家好儿郎?”
“哼,这也是我的秘密,就不告诉你。”萧妧傲娇的扭头。
“妧妧~”嫋嫋邪恶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萧妧真是怕了她了:“好嘛好嘛,我告诉你,别挠我。”
萧妧握着嫋嫋的手,眼神害羞而扭捏:“嫋嫋,你知道袁善见吗?”
“胶东袁氏,我好像听说过。”嫋嫋仔细回忆着,“袁慎,据说他丰神俊朗,才华横溢,深得京中女子欢迎。想来,妧妧你也是其一啦。”
萧妧笑了笑:“我未曾了解袁慎以前,也曾想象过我未来的郎君是如何的。我不求他达官显贵,也不求他腰缠万贯,只要他,眼中有我。人生在世,若与一个并无感情的人共同生活一辈子,我想那会要了我的命。我未来的夫君,我要他眼里有我,心中有我,爱我,敬我。如此,我才有与他共白头的勇气。”
程少商静默了一会,两条细眉深深地拧起:“那为何,妧妧此时属意袁善见?”
萧妧想到那人终老的画面,心脏瑟缩了下。她愁绪万千,认真地盯着嫋嫋的眼睛。
“少商,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何人,经历何事,你一定要以自己为主。千万不要因旁人委屈了自己。”
嫋嫋有些呆愣地点点头:“妧妧……”
“噗……”萧妧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