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雪意沉默了。
周靳驰太熟悉雁雪意的神情,一眼就看出了他眼底的逃避。
周靳驰眉梢一蹙,逼近道:“为什么他说你没法承诺我一辈子?”
雁雪意垂着眼,依旧不说话。
周靳驰看他神色为难,狗脑子又开始产生天马行空得狗血联想。
他脸色跟个调色盘似的变了几变,最后艰难道:“是你们雪山有不允许跟外人通婚的规矩还是——你订过娃娃亲?”
尽管雁雪意知道周靳驰想象力非比寻常,还是不免愣了下,“什么?”
周靳驰眸色沉黑,定定地看着他,“听说很多山里会给孩子定娃娃亲,哪怕出去读了大学还是要回去结婚。”
周靳驰越想越觉得雁雪意最近这些行为非常符合这个猜测。
雁雪意看着周靳驰的表情逐渐从猜测到惊恐、再到难以置信一系列飞快转换,不禁默了默,很怀疑周靳驰每天在公司除了上班,还干了些什么。
雁雪意沉默半晌,问:“为什么你觉得我有了娃娃亲还会跟你谈恋爱?”
周靳驰听明白了这句话中否定的意思,心中一喜的同时对上雁雪意沉着的眼神,喉结忐忑地上下滚了一下。
老婆不高兴了,很难办。
周靳驰小心翼翼,语气试探,“因为爱?”
雁雪意道:“既然因为爱,我会因为一门毫无感情的娃娃亲跟你分手?”
狗子一听这话高兴极了,可高兴的同时又隐隐透着酸涩。
周靳驰别扭道:“你真订过娃娃亲啊?”
雁雪意明明在好好跟他举例,哪知周靳驰偏要在这个问题上打转,看了他半晌,索性故意道:“订过怎么办?”
“你真订过?”狗子跳脚了,“你跟别人有过婚约?还是现在还有着?”
狗子嗷嗷叫,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把雁雪意额发和睫毛都吹了起来。
雁雪意闭了下眼,往后退一步,“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狗子继续嗷嗷,“这么重要的事,你当然得跟我订。我们都没订过,你怎么能先跟别人订?”
雁雪意无语,“我没订过。”
周靳驰闻言情绪稍作安定,“真的?”
雁雪意点头,“真的。”
周靳驰沉默了一会,想到个好注意,“为了保险起见,你得跟我订一个。”
雁雪意:“?”
周靳驰理直气壮地解释:“你要把我介绍给你所有亲戚朋友和村民,然后在他们的见证下,和我订亲。”
雁雪意十分尊重伴侣想法地提问:“为什么?”
“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给你订亲了,我们都能拥有彼此第一次婚约。”周靳驰想想就高兴。
拥有自己和伴侣的第一次婚约,这种亲密的小事令雪豹感到开心。
雁雪意的思路一时被周靳驰带跑偏,忘了自己跑回山里就是为了跟周靳驰分手,他想着雪豹奶奶的提议,眸色思忖道:“我想想。”
周靳驰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没忘记雁雪意是因为他求了婚才提的分手,此刻显然是有了松口的意思。
如果他们在雁雪意亲戚朋友的见证下订亲,那跟求婚有什么区别?如果求了婚,以后早晚不得结婚?以后结了婚,他们不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一辈子了?
狗子心眼子贼多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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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雁雪意替雪豹奶奶外出送东西,临近傍晚回来时,雁雪意在家附近变回了人形。
刚走没几步,隐隐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他警惕地停下脚步。
一只猞猁从一间空置的小木屋后走出来。
雁雪意冷淡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亚猞朝他发出战斗的邀请,在曾经充斥着野性的雪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打架打输了,赢的那方就可以强迫输的那方成为自己的伴侣。
只是如今雪山的居民也渐渐向人类的文明社会靠拢,这一不良习俗也逐渐被摒弃。
只是绝对的武力压制在任何时刻都有话语权。
亚猞为此不惜向雁雪意挑战甚至偷袭过多次,只是他低估了雪豹的实力,不管表面再温和漂亮,那都是拥有利爪和尖齿的野兽,是雪山独一无二的王。
雁雪意并不想跟亚猞打架,“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跟你打架。”
亚猞朝他嘶吼一声,一步步朝他逼近,想让他接受自己的邀请。
这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德牧,猛地朝猞猁扑去,狠狠一口咬在猞猁身上。
猞猁防备不及,被他咬伤,锋利的爪子下意识挠向德牧的胸口。他身手敏捷地躲过德牧下一次攻击,不甘心地瞥一眼雁雪意,心想着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德牧,因着受了伤也没多做纠缠,趁机快速溜走。
德牧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