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辞的心不在焉。被一旁人打断。沈旧喝斥道:“问你话。”沈辞这才反应过来,“爹,刚刚的话能重说一遍吗?”
沈旧放下酒杯,没有问。
目光在向上方的皇帝看了一眼,“你该庆幸没听清的不是皇上的话,回去领罚罢。”
沈辞应了一声,似乎习以为常,然后视线慢慢向右下方转。灯光较暗的地方,有人把爱哭鬼围成了一个圈。
见着大家都在关心她,少年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怎么都喜欢她?”
她感受到了目光,抬头直视他,不带任何目的的直视。
他急忙翻了个白眼,表示对她的讨厌,她被这一举动给正功逗笑了,沈辞也不在往这个方向看。
现在的自己,喜欢这个位置,灯光之外就是最好的保护,暗处的蛰伏让人如此振奋。
李幺,一个自私卑鄙爱假装圣明的君主。陆怀瑾,一个骗取自己信任的叛徒。沈旧,攻打大宁的主将之首。一场大火,烧毁百年基业,这场火,终究会引火自焚。
十年,又好像一百年,一千年。上辈子昭和不敢做的事,那就由她苏阮来做。
待宫宴结束后,苏阮刚出殿门,便见两名身着华贵衣襟的少年,正在揍着旁边另一少年。那人在大雪下,还穿的十分单薄简陋。
那二人走后,少年实在撑不住了。眼见就要倒下,苏阮好心扶了他一把。“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少年很快清醒过来,有些吃惊,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扶他。他正是顺势倒在,苏阮怀里的姿势。好巧不巧,刚被训斥一顿的沈辞也在这时出来了。
迎面便撞上了这一幕,脸色又变得十分难看。臭骂了一句。“不知廉耻。”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阮这才赶紧松开了手,那少年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小姐。”“小事而已,不必挂齿。”
沈辞在远处站了许久,见她迟迟不来,有些恼怒的折返了回去。“还走不走,要和这位质子聊到天荒地老吗?”他特意强调了“质子”。
苏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但我七岁便被送进宫中的大景质子。啧,还天天被揍着二人组打,真惨!
“在下宋序秋,见过世子。”那位质子朝沈辞行礼道。沈辞也没搭理他,拉起苏阮的手就走了。
平时也没见这人如此急急躁躁呀,莫非他和那质子,有矛盾,有冲突。“表哥,他该不会得罪过你吧?还是说你俩有仇?”
“废话。看他不顺眼,不行?”沈辞没好气道,他本就很那质子不熟,平日里见了也就“嗯”一声。今日特殊情况,懒得“嗯”了不行。
“行行行诶,你先把我手放开,都给我抓红了。”苏阮指着自己发红的手道。
“诶,那质子什么来头?”苏阮八卦道。“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奇不行。再说了,他长得那么帅,八卦一下怎么了?”沈辞不再搭理他。
没了沈辞,还有轻池。苏阮回到沈府后,逮住沈轻池一个劲八卦道。“哦,你说那景国质子啊,听说他出生不祥,是景王最不受宠的儿子。七岁的时侯就入口了,一年也出不了几趟宫。从小到现在,也就出过一次卫陵。你怎么对他如此津津乐道了?你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虽说我们沈家是一流世家,还有父亲和哥哥支撑家族大业,再兴盛上个几代都不成问题。但…你要是想嫁给质子着实麻烦。”
“谁说要嫁给他了,我才不嫁人呢。”重活一世,她可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我家又不缺钱,养活一个她还不成问题。”这次说话的是沈辞,他竟然破天荒的说出了这句话,她竟有些感动。
但紧接着扎心的一句又来了“沈家的钱养是一百头猪都绰绰有余,更别说就她一个。”这话怎么那么像骂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