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有医侍来报蛇阵中少了好几条银环蛇,蛇阵虽在万花谷最外围,但银环剧毒,担心无辜伤民,特用手段限制它们平日里只在蛇阵中游走,蛇阵各种蛇依序守卫,环环相扣却又各自为营,这山谷中,山民见到,也只以为是林间自有,却少有人会去动他们,若不为闯谷,万不会受一点伤害,若想闯谷,却会被群蛇攻击。
这银环蛇竟然突然一下子少了好几条,实是奇事,看踪迹显然是镇上人捕了去,镇上居民虽知有这银环蛇,却也不她来此定居时给镇上众人义诊过,无谁需要用上银环蛇,想来是哪个过路商队,急需用药才捕了去。
银环蛇入药,取其胆,用以心疾发作的高烧,这也是奇了,心疾最忌劳累奔波,既然患有心疾,又为何随商队奔波,奔波也就算了,还劳累到心疾发作,又有哪个奇葩商队,会雇佣这心疾严重之人咧?
正好今日唐文无在谷中无要回事,又念起前世父母,正欲出谷到四十里外小镇买几串糖葫芦,又加上阿明日渐好转,已可以动笔,写了一封家书加上平安扣为信物,托唐文无寄去京城。
也直至此时,唐文无才知晓,阿明姓柴,随母姓,他那兄长与他不同母,却不与他同姓,而是从父姓钱,叫什么钱昭,他也非是普通人,竟然是京中护卫皇族的羽林军将士。叶白薇只气得不行,嚷着柴明忘恩背义,竟然一直不信任万花谷中众人,累的柴明只得强撑疲惫再三安抚,说是前时不知,现如今不是已然改了……
唐文无倒也未在意阿明那一点小心思防备心,只是对于钱昭这个名字万分耳熟,细想毕竟隔了两世,模糊是最早那世加班休闲时,想看的某部剧,再多的细节,确实想不太清了,别说剧情细节,连第一世生活种种,朋故种种,毕竟都已过去许久,也都模糊了。
唐文无缓缓神,不再细想,交代好谷中事物,这次毕竟准备外出数日,将柴明托付给徒儿照顾,收拾好行囊骑上马,直往镇上而去了。
到了镇上,这百姓竟大多记得唐文无,一个个争相打招呼,又有卖糖葫芦的大爷给她手里塞上了两支糖葫芦,却是万不肯收她的银子,直道“老汉这老寒腿还的亏唐大夫之前医治好的,哪还敢收您的银子啊,我记得您当时就最喜欢吃这个,拿去,想吃了就再来找我”盛情难却,唐文无只得举着两根糖葫芦向乡邻打听最近镇上是不是来了什么商队,探知确实是有一队药材商人住在驿馆。
唐文无想,正好因给柴明用药,这一路携带的药材用了许多,当地的还好,有些外地稀缺药材却是没有了。乘此机会,备上一点,也是好的,想罢便径直往驿馆走去。
客栈中,钱昭已取鲜蛇胆制药给元禄服下,终于放下悬着的心,走出驿馆靠树歇息。但元禄这病,一再发作,除了不能劳累却无其他医治方法,即使万分小心也不能保证是否有莫一日意外突来,钱昭想起之前在六道堂时听过的情报,万花神医,传闻有活死人生白骨之能,但,一则这神医是近一年内才传出名头,真是能耐如何还未可知,二则这神医行踪不定,连六道堂的情报也只查得神医由褚国入梧,之后再无踪迹。别说神医能否医好元禄,就是他能医治要找到他也是难如登天,钱昭深深叹了一口气。
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蹄,钱昭立起身来,将手搭在昆吾刀上回眸望去,马上是一个一身月白襦裙的姑娘,那女子一手执着缰绳,端坐马上,浅笑安然一派世家贵女风华,周身无繁复配饰,但腰上压襟,头上玉簪,都是极好的材质,马背上侧搭着一个药箱,奇怪的是那另一只手上却举着两根糖葫芦,正是寻来驿馆的唐文无。
钱昭微皱双眉,他们近日才经过了天星峡一战,大家疲惫不已,元禄更是病发稍安,这时突然有陌生人接近,不可不防。
唐文无翻身下马,近前发现驿馆路前的男子,绝不是镇上居民,想来是商队中人,但见他长身玉立,微风拂过,秋叶漫天,虽只着布衣,未配饰品,却端得是陌上君子足风流。唐文无微顿,又觉他不像是走马行商之人,片刻后福身道“听镇上人说近期有药材商队租住驿馆,小女子唐文无,常年行医,想购置些药材——”钱昭道“你就是唐大夫?”
却原来当日元禄病重,凌洲刺史以及驿馆中人都推荐居住近旁的唐大夫,不过唐大夫并未住镇上,镇上的人也不知晓唐大夫具体住于何处,只听说是哪山谷内,只偶尔来镇上给百姓义诊,听说医术极为高明,但因当时唐大夫行踪不定,队中钱昭也医术不低,也就未留意了,没曾想竟还是见到了他。
“在下钱昭,商队护卫,烦请唐大夫稍后,这药材之事须等与我们东家商量”
“你是钱昭!你不是……”唐文无有几分诧异,视线滑过钱昭手边未放下的昆吾刀,有些犹豫,“……那你认识柴明吗?”
钱昭猛的一顿,昆吾刀抬起直至唐文无面前,刀锋扫过,扫断了几缕乌丝,飘粘在钱昭袖口,说“你到底是谁”。唐文无眨眨眼,从怀中取出柴明交付的信件和平安扣,温声细语道“日前我路过合县,救了一个伤兵,日前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