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在米花町某座桥下发现了一个猝死的女人,名叫高桥鹤子,你知道吗?”降谷没有犹豫,直入主题,“是一个三十多岁,挺高的女人,法医判定是心源性猝死。”
伊达思考了一下,回答:“……我有印象,怎么了?我记得做完司法解剖之后就结案了。”
“你还记得当时司法解剖推定的死亡时间吗?”
“这倒是没有注意,稍等,我把那篇结果调出来。”伊达从桌子上捞过来一个笔记本电脑,登入公安系统调出了卷宗。
“是晚上十八时至二十时,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偶然发现一位自称当晚遇到过高桥鹤子的女士,她很确定自己在九点四十分于自己的公寓楼梯间看到了高桥鹤子,并且两人还有肢体上的接触。”降谷不紧不慢的阐述,“这位小姐说当初她扑到了‘高桥鹤子’的身上,接着就回家收了一份传真。”
“我们想也许她当时指甲中可能有‘高桥鹤子’的皮肤碎片,便通知警视厅前往她家中取证,可就在当天,她家被洗劫一空,那位女士本人也遭受袭击,如今正在昏迷。”
“这位劫匪,在抢走所有钱财之外,还顺便带走了那份传真。”降谷冷冷笑了一下,“如今这件案子押在警视厅手里,但却并没有指派任何人处理。”
伊达咬着牙签思考了良久,只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看来你是通知你的同事们要检查那份传真了。”
降谷脸上隐约笑了一下,放松了点情绪,肯定地说:“看来你明白了,班长,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
“自然,某些时间,未免也太巧了。”伊达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降谷说的很明确了,他要调查高桥鹤子,高桥鹤子死了,他要传真作为证物,传真刚好一起被盗。这可再明显不过了,有什么东西渗透到了公安这个庞然大物的某个关节之中,如果降谷和这边不是单线联系的话,可能他自己也非常危险了。
“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或者,你觉得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伊达斟酌着问道。
降谷耸耸肩,故作轻松:“我没有头绪,但至少他没有摸到太高级别,不然我今天也没法站在这和你说话了。”
“我明白了,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帮你调查这件事吗?”伊达却一点不觉得轻松,他感觉一条命沉甸甸地撂在了地上。
“不,”谈到这降谷突然严肃了起来,“你不能插手,班长,我来找你是因为只有你是警视厅里我完全可以信任的。我需要你做只眼睛,还有……”
他神秘地笑了笑:“可能需要你配合我,扮演一次无能的刑警了。”
又是一次在晚上才离开警视厅。
不过这次不用偷摸摸地警惕着一切风吹草动,目前他是接受完安全教育的安室透,这身份虽然让他不得不隐藏些什么,但也给他带来了难得的放松时刻。
回到波罗咖啡厅果然已经过了晚高峰,早上还元气满满的榎本小姐此时像是经过了生活的狠狠蹂躏,被抽走灵魂一般地瘫倒在椅子上。
“啊,安室先生终于回来啦……”榎本梓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今天晚上的人异常得多啊,快要累死了。”
“辛苦了,小梓小姐,今天早点下班吧,接下来的交给我。”安室脱下外套,系上围裙,挽起袖子,打算开始收拾残局。
榎本梓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那可就交给安室先生喽,我替你干了一下午的活就两清啦!”说罢飞快的收拾好,嘴里念叨着什么“电影”“大餐”之类的,风风火火地离开了波罗咖啡厅。
下班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可惜自己很少体会到这种快乐呢。安室看着门上还没平静下来的铃铛和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榎本小姐,不由得感慨。
此时没有客人,他安安静静的洗着碗,难得的宁静。
可这种宁静好像很少存在于安室近几年的生活之中,当门口的铃铛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果不其然”的无奈感。
他看向门口,居然是个意外的人。
一个女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脸色有些疲惫,走路声音很轻,像是个幽灵一样飘近吧台。
“哦?”安室挑眉笑了笑,“欢迎光临啊,田纳西威士忌。怎么有兴趣屈尊来这么家小咖啡馆?”
田纳西抬眼扫视了一周,好像是要开口说什么,但一时间嗓子没有发出声音。她咳了两声,声音才从又尖又细转变为正常的样子。她没搭理安室的讥讽,只是随意找了个吧台侧面的位置坐下,说:“没有菜单吗?”
“当然有,”安室面对这位组织里的同事仍然能扮演好服务员的身份,他擦干净手,递了一份菜单过去,“需要什么。”
田纳西快速的扫了一眼,道:“给我杯冰美式,再加一个巴斯克蛋糕。”
“好。”安室点点头,手上利索地准备着两样东西,蛋糕是成品,只需要放在室内回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