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天长老向着老道士随手一抛,老道士来不及看清是什么招式,直接侧身闪过。
“哐当!”金属碰地的声音响起。
稳住身形的老道士定睛一看,竟然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铜镜,脸色骤然就红涨起来,就像是偷喝了几杯千年的老陈酒,再加上老道士满脸的皱纹,猴屁股似的。
“三番五次地戏弄我道庭,给我杀!”老道士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恼羞成怒,周身的气息由刚刚的悠闲化为凌厉,愤怒占据了理智,竟然直接下令要杀了监天长老。
可是他歇斯底里地怒吼,众道徒却是像木鸡一样,呆立不语,无动于衷,像被定住了似的。
“你们都聋……聋了吗?”老道士猛地回头怒斥众道徒,可是一句话出口,却变得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
因为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监天长老的身影。
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在这个小小的地方,还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还有他这个道祖坐镇,人就这样没了?
可是最让他们震惊的不是监天长老不见了,而是庵堂的门口站着的徐长生、牧久安和阿童乐三个人。
监天长老不见得原因很好解释,就是使用了什么样的障眼法,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他们三个是怎么回事?不是昨天才进入《离境道法》的梦境当中去修炼了吗?这就出来了。
一群道徒大眼瞪小眼,用眼神交流询问对方。
“道祖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学习高深的道法,才骗我们说道法太难,我们看不懂?”一位道子眨巴着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
“我也这样觉得!”另外一位道子重重点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身后,震惊的无以复加,像被雷劈过的老道士。
众道徒也不说话,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你说道法太难,尤其是进入
了梦境很有可能这辈子就出不来,不让我们学。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那眼神就像,独守空房二十年终于见到了死鬼丈夫的半老徐娘一样,幽怨又热烈。
如果能说明进入梦境没有那么危险,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修炼《离境道法》了,这可
是他们做梦都想的呀!
可是此时的老道士丝毫不在意他们的眼神,他自己还处在完全懵逼的状态。
这是什么逆天惊人的神操作呀,不是说刚进入了梦境被困住了吗?不然我也不敢不在这里守着溜号呀?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见鬼了还是做梦了?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老道士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哎呦,疼,是真的?!”老道士怅然若失,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证明了这是真的之后,瞳孔突然放大,高呼“这绝对不可能!”
脊柱像是突然被人打折了,千钧之力突然就加注到他年老衰朽的骨头上。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这几个少年不可能那么快就可以从梦境中醒来,当初他在梦境当中兜兜转转了三年,才完全参透,走出了梦境,而且不是师尊出手将他拉出来,他可能就完了。
就是那样,他依旧受了重伤,修养了大半个月才完全恢复。
许久他浑浊充血的双眸突然现出了一丝的清明。
“一定是道主骗了我!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梦境”说完还重重地点了点头安慰自己。
说完,也不管众道徒盯着他,也不管跑出来的三个人,更把突然消失了的监天长老忘得一干二净,像丢了魂一样,走了。
众道子们愉快地玩着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阿童乐他们三个也晕圈了。
阿童乐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一副在自己家院子晒太阳地德行。
“师兄,你来解释一下,他们是怎么了?难道看不见我们?不能吧?毕竟我那么帅又英明神武。”
立于门前的徐长生,身形笔直,玉树临风,被他用脚尖点了一下衣袍,向左迈了一大步,离开了阿童乐不老实的脚可以接触的范围,才说道:“谁知道呢?一群呆鹅。”
“怎么只有一面铜镜,却不见监天长老呢?”一出门就开始找监天长老的牧久安,再三巡视了周围只发现老道士脚下的铜镜似曾相识,但是却没有发现监天长老的身影。
“这还不简单,看我的。”阿童乐看着徐长生不着痕迹地离自己远了一点,果断选择回答了牧久安的话。
说完他也开始施展法术,不同就是,人家施展法术行云流水,金光灿灿,可是阿童乐却是满头的黑烟,伴着惊雷滚滚。
他也分出了一缕神念,寻找监天长老。
监天长老刚刚还尝试唤醒他们,那肯定没有离开古道场。
很快,阿童乐的神念指引着三人来到了庵堂南边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
阿童乐一马当先,走到亭子正中央,蹲下,侧着头向着亭子当中的石头条凳下望去。
“阿童乐,你别闹了,监天长老怎么会趴在这地下呢?”牧久安有点不满意阿童乐还在胡闹。
可是话音刚落,监天长老就从亭子地下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