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唐氏看见了唐丛早和颜玦相携的身影,李诗诗工作一直不在状态。
总秘书念在她过去辛劳,给她放了几天假回家休整。
可偌大的阳城,竟好似找不到她的一处容身之地。
今日她出门散心,路上一直心不在焉,出了景区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和手机都被偷了。
她在阳城没有亲戚朋友,只记得一个人的电话,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不会去打扰他的。
唐丛早接到电话就离开了公司,走进警局时,李诗诗纤弱的身躯裹在单薄的毯子里,脸色苍白,似是被吓得不轻。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会,推门进去。
李诗诗看见他时,激动地从冷硬的椅子上跳了下来。
朝他小跑过去。
她想冲到他怀里,却在他跟前生生停住。
抬眼时眼眶泛泪,“阿唐,我好怕,还好你来了。”
“嗯。”唐丛早却不似她这般激动,也并没有要伸手安慰她的意思,径直走过了她的身边。
李诗诗泫然欲泣的神情一顿,缓缓垂了湿润的眼睫。
唐丛早向办案民警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证和联系方式,欲带着李诗诗离开。
民警看他们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多说了一句:“小姑娘以后别一吵架就玩失踪,看你男朋友还是很在乎你的。”
唐丛早脚步微顿,解释了一句,“她不是我女朋友。”
李诗诗攥着毯子的手倏然收紧,手背上皮肤拉扯到极限,骨骼清晰可见.
但慢慢地,她又松开了手,把毯子还给了正尴尬着的民警,追在唐丛早的身后出了警局。
身后,那名民警挠了挠头,被身后的同事拍了拍肩膀,“老王嘟囔啥呢?”
老王叹了口气,稀奇道:“我这双从无数扫黄行动现场练就出来的神眼,竟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警局外,李诗诗与唐丛早并肩,晚风渐凉,可与他靠近的一侧却宛若感受不到秋风的萧瑟。
怕他误会自己,李诗诗忙道:“阿唐...”
男人投来冷淡的一眼,她喉间顿时苦涩,改而唤道:“唐总,我只记得你的号码,真的走投无路了才...”
她从高中毕业时就追随在唐丛早身后,与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又有了同一群朋友,偶尔她也能从他眼里看到温和的光芒。
朋友们都看出她喜欢他,面对聚会间的起哄,总辨不清他的情绪,可那时偶尔被陌生人认成情侣,他也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她以为他们会像那样渐渐亲近,却没想到那是她能到达他身边最近的距离。
毕业后,同学们各自分道扬镳,而她毅然向唐氏投了简历,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身边,成为总经理室的秘书之一。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将得偿所愿时,颜玦出现了。
她无法释怀,也不能甘心,没有人知道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难道命运是不能够被改变的吗?
唐丛早不知道她内心的风起云涌,抬手看了眼时间,“先送你回家。”
李诗诗租住的是个旧小区,路灯闪闪烁烁的,似是下一刻就会堕入黑暗。
她看了一眼幽深黑暗的通道,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阿...唐总,能陪我上去等一下开锁师傅吗?”
她似是鼓足了勇气,生怕被他拒绝,指尖拧成了麻花。
唐丛早沉默了一会,抬步朝她住的单元走去。
李诗诗跟在他身后。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楼道里。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接连响起了几道“咔嚓”声。
...
颜玦这几日三点一线,往返于临时画室、餐厅和总统套房之间。杰娅与她几乎同进同出,而她也渐渐适应身边多了个人。
只说杰娅不必要时几乎在她身边好似隐形,而鞭长莫及时又能及时递上她所需要的东西这一点,颜玦有在考虑和陆执的合作结束以后,是不是要从他手里把杰娅挖走。
说起陆执,从她那日从他的房间离开后,再没见过他,而她早出晚归的,也没留意对面套房的动静。
早餐是颜玦最对付的一顿,她让杰娅帮忙带杯咖啡,自己早起直奔临时画室。
脚步声渐近的时候,她正在勾勒局部的线条,双手都沾了颜料,鼻尖还蹭到了一些,痒痒的。
她未抬头,唤了一声:“杰娅,帮我擦一下鼻子。”
一股清新的须后水的味道扑忽而近,从四周浓重的油彩味道中杀出重围。
当她意识到进来的不是杰娅时,下巴已经被一股温热的力量轻轻托起。
视线里多了一道这个时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男人垂眸,未接触到她的视线,目光似是落在她沾了颜料的鼻尖,认真地擦拭。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