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看见了,心暖的可以化开三尺寒冰,冲他笑开的样子比雪还圣洁,“有多远?”
沈戾把烟头按进垃圾桶,“一公里不到。”
“还是开车去吧。”
温陌一提议,何穗已经拉开门上了车。
于是沈戾就没再多说。
一公里的距离,走路要十分钟,开车只需要两分钟。
何穗搓着手吐槽起来,“这尤老板怎么办个婚礼这么草率,听说今早才从酒店离开,人姑娘要跟他一辈子结果就这?”
“听说两人在一起很多年了,少掺和别人的感情问题吧。”
“我就随口一说,再说我说的也没错啊,在一起这么多年也不给人一个好一点的婚礼,谁知道是不是时间一久,就开始敷衍了。”
何穗一番发言通篇都是对男人的无差别攻击。
凌盛一副少说少错的架势,干脆闭麦。
沈戾没有要为兄弟说话的打算,温陌侧头去看,发现他似乎心情也不错。
车轮在雪地里压出一条条花纹,像公主梦里的蕾丝边,温陌还在想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幼稚了。
下了车才知道,原来是没参加过婚礼,尽管是一个不太热闹盛大的婚礼,原来他的快乐这么简单,温陌有些触动。
目的地是一个小院子,从外头看就知道是90年代留下来的建筑了,尤青穿着少数民族的婚礼服饰,站在门口的风雪里迎接他们,雪粒子在他蜜色的肌肤上一遍遍拂过,他如一座坚固的磐石。
凌盛和他认识了几天,也能称得上是朋友,拍拍他身上坚实的肌肉,“结婚怎么也没提前吱个一声?”
说着塞了个红包进他袖子里,尤青不好意思收,最后是沈戾推波助澜,收下了。
外面风大,男人们在屋外抽烟,温陌跟何穗被迎进了屋,家具都是新的,看起来很高档,房子来不及装修,因此看起来有些不搭调。
新娘子也穿着民族服饰,隐约看得见衣袍下挺立的孕肚。
何穗不了解尤青,在她的脑海里,婚礼是最神圣马虎不得的事情,现在看见新娘是未婚先孕,更气了。
少数民族的姑娘眼睛都黑黢黢像蓄着一汪清泉,挺漂亮的,配上眼下几粒经年累月的晒斑,很灵动可爱。
越是这样,何穗越气。
温陌比她沉得住气,拽了她一把,坐下。
没想到人新娘开口问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沈戾。
何穗无声笑了,抓一把瓜子坐下,一副坐等吃瓜到了样子。
还贱嗖嗖的凑到她耳边,“不会是什么我为你生孩子却嫁给了他的戏码吧,看得出来尤青的确很崇拜沈戾,帮别人养孩子这种事,傻大个最喜欢干也说不定。”
温陌横她一眼,用眼神回应,没事可以去看看脑子。
她心里也挺膈应的,养孩子犯不上沈戾干不出这样的事,但盖不住他又魅力啊,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情也说不定,何穗不就是这么个例子吗?
正拿不准注意,门口几个高大的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雪粒子,进了门。
原本坐在皮质沙发上的新娘在看见沈戾后,眼里瞬间噙满的泪水,清泉汩汩冒出了水,谁看不迷糊。
温陌能明确她是在看到沈戾才出现的这幅表情,手心不自觉的收紧了。
两行清泪滑下,砸进地毯无声无息,沈戾眼中亦有动容。
下一秒,新娘挺着个大肚子扑通跪地,把温陌也吓的站起了身。
她眼泪汹涌,尤青反应比所有人都快,把人扶起来。
“哥,谢谢你。”
这声哥叫的温陌跟何穗都有些懵。
沈戾眼中含着笑,“出嫁当天怎么能哭。”
尤青附和,埋怨新娘有了小娃娃还是爱哭,几人重新坐下。
沈戾把准备好的礼物送上,“以后尤青就陪着你了。”
新娘听见这话,看着那只木盒里的东西,双眸再次婆娑含珠。
后来温陌才知道,新娘这一跪,这一声谢,真的仅仅是谢。
谢沈戾当初救下了尤青,女孩是烈士家属,父亲早早就葬送在西北的冰雪天里,为此尤青很自责,女孩的母亲一视同仁的不喜欢所有当兵的男人,但捱不住自家女儿的喜欢。
那些年,大家都很难,也看得出来,这一对新人经历了不少,尤青早就没家了,沈戾帮了他们不少。
男人们之间有女人懂不了的责任,因为爱,于是就能够理解了,能原谅新郎婚礼当天来回,能接受这样草率的婚礼,怀下他的孩子以示此生非他不嫁的决心。
新娘说她父亲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所以要感谢沈戾促成了他们,也开解了他们,所以死去的父亲也在祝福他们。
说到最后还要笑着推他上主桌。
沈戾都推拒了,手里还拿着那件带出来的外套,搭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