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回旅馆见温陌的门开着,走近一看,三人正在打牌,脸上都贴着不同程度数量的纸条,桌上的烧烤签子和啤酒罐子丢的到处都是,看上去玩的挺开心的。
何穗脸上的最多,估计喝的也不少,满脸通红的样子越输越上头了,呼出来的热气呼在纸上一飘再飘。
温陌透过脑门上的“门帘”缝隙,看向站在门口的沈戾,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黑布袋,应该就是今晚处理的事情,“顺利吗?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他缓慢走进来,拿下她额头贴的纸条,问她,“喝了多少?”
“没喝多少。”她笑着,指着凌盛还有何穗,“没他俩喝得多。”
沈戾难得看他们开心,没打算扫兴,拒绝了何穗的邀请,扯了扯盖在温陌腿上的毯子,回了自己房间。
温陌现在对沈戾的迫切程度到了受不了他任何突如其来的关心,小动作,缱绻的眼神,宠溺的语调的程度。
再说答应他么喝酒打牌本就是因为沈戾不在无聊所致,现在沈戾回来了,她当然要和沈戾一起玩,便借口说累。
凌盛说不累,还能喝,还能继续。
何穗嘲笑他那张脸上都快没地方贴了,骂骂咧咧把人拽走了。
温陌看着满屋狼藉和一屋子的烧烤啤酒味,大大咧咧的拖着行李敲响了沈戾的房门。
门一打开,温陌迅速闪身进屋,把行李箱往床边一搁,抬头看见他精壮的腹肌上还淌着水珠。
美男出浴啊!还好温陌下逐客令快,不然就赶不上这一幕了。
沈戾的裸体她早就看过,没有这种突然的惊喜来的刺激,肌肉线条,结实又流畅,真有安全感。
上面的水珠还泛着外头昏黄的光,这座镇子并不发达,一道晚上就像是被一个橘黄的玻璃罩子盖住,朦朦胧胧的,旅馆外的小栅栏上围着一圈小灯泡,像是被冲泡了五遍的浓茶的颜色。
即便如此,落进他们的眼里依然是暧昧的。
她的注意力全被他那很有料的身材吸引,大概是啤酒的后劲上来了,越看越觉得目赤脑胀。
温陌在混沌中看见沈戾脸色大变,随后快步走过来扳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天花板,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了鼻子的血,举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摁着。”
哦,原来是流鼻血了,这辈子没这么社死过,好像她躲没见过世面似的,看男人出浴后光膀子的样子也路鼻血。
沈戾给她拿了瓶水,告诉她:“这里4000多米的海拔,气候也干燥,吃烧烤还喝啤酒,怎么那么能耐呢?”
原来是气候原因,那没事了,不用自己找补了。
温陌仰着头还不忘顶嘴:“你出门不带我,我无聊,自然要跟大队伍找乐子。”
“自己待不住?”
“待不住!”
“你是狗,还要人陪要人遛?”
这是人说的话吗?温陌把堵着鼻血的纸团使劲扔向他,“行,你就你行你素,谁乐意知道你去哪,做什么。”
沈戾接住,丢进垃圾桶。
温陌坐在床上,一个劲的看外面的风吹的旗子肆意翻飞,看天上月亮隐匿在薄薄额云层里透出朦胧的白光,就是不看他。
她有理由怀疑这男人不是怕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是从下午在车上开始就在记仇了。
真小气!
她憋得头很晕,憋到憋不住了,扭头一看,哪里还有那男人的身影。
他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出去了,在她还在生气的时候。
她突然很委屈,也告诉自己根本没必要,可是为什么就那么委屈呢?
她疼时不哭,亲人离世也不哭,哪怕坠湖要被淹死劫后余生也没哭,现在就是因为沈戾几句话委屈的想哭。
以沈戾这种把自己当铁人,不知道累不知道疼好像确实五感的人,当他的手边人她觉得自己已经内心足够强大了,她可以猜,偶尔侥幸能够猜准一二,但不能总是在猜。
他不理解,他有苦衷,他有他的担忧,这些都没关系。
可是他发什么脾气啊,竟然又把她丢下了。
思及此,温陌气呼呼的猛地把门摔上,滚吧滚吧,躺回床上,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缺氧。
可眼泪就是绝了提。
月亮又出来了,清清浅浅的月光撒下来,一点点跳跃在窗帘上,胸膛上下起伏,她气死了,其中一部分也是缺氧闹的。
干脆不憋了,就哭,就这么没用,反正现在也没别人。
哭够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也出了门,刚走到前台就被前台的老板娘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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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戾出门不是去干别的,而是去了楼下水果店,买了两个梨,又借了旅馆的厨房。
西北这地界主要以肉食奶制品为主,天气干冷,他竟然都忘了,温陌是不是好久没吃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