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向来擅长见招拆招，极致冷漠清醒，很少对一件事情持有浓厚的兴趣，她说有意思那就是真有意思吧。
以至于她对温陌身上那点隐约可见的不安都可以完全忽视。
温陌扭头问：“你之前不是广播站的站长吗？能带我进去吗？”
大学社团都有一个传统，换届时必定要请前辈到场见证，毕业这么多年，一届一届退下来，早不知道换了多少届了，但陈韵这人读书时期尤其喜欢倒腾一些除学习以外的事情。
她坐镇站长时，是广播站最辉煌，社团里口碑最好的一届。
因此每年换届都会受到邀请，虽然不一定每次都到场，可慢慢的认识她的学弟学妹也就多了。
现在温陌说要进广播站，她自然是能帮得上忙。
其中原因她问都没问，拉上人就往广播站走。
节目看完，体面的话也讲完，校长还另有安排，难得有这种投资方聚得这么齐的时候，怎么能放过。
南大是百年名校了，之前综合办公楼旧了，资方便重新给建了一栋，比之前那栋更豪华，更宽敞，今年刚落成，自然要邀请资方们前去观摩。
钱书晋都没说走，其他人更只字不提要走的事，沈戾也在其中。
偌大的办公室内，茶香袅袅，泡茶的都是各教授手底下出类拔萃的学生，有本科也有研究生，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女孩，且都长得漂亮。
室内空调开的足，女孩们脱掉厚重外套，娇嫩美好的躯体仅几层布料就包不住了。
对于这种局，沈戾不热衷，落在她们身上的眼神还不如钱书晋。
遇见霍为墨也在情理之中。
像这种商务局，校长极喜欢叫上他，第一是因为他贯会左右逢源的技巧，第二是因为他驭下是最厉害的，手底下的学生一个个乖巧听话得不行。
曾经确实有过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污点，但学术界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不是？
但今晚不一样，几位教授出门迎人，霍为墨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高挑出众的沈戾，整个人一虚，原本精神抖擞的他，脚步一晃。
旁边有教授察觉他神态有了微弱变化，淡淡瞥了一眼。
谁也不是什么缺根筋的人，何况相处久了，很多事情就有了感知，几乎每一年的奖学金助学金名额都在霍为墨手上，也不是没有教授提过这件事，偏偏他手上就是有贫困学生，偏偏他就是拿不出什么报告，却总能帮自家学生拿到最优待。
总之都是为了学生好，都是有文化的读书人，没必要自降身价争这么点钱，好几次反应反应也就过去了。
至于沈戾，且抛开曾经沈氏继承人的身份不谈，他在南城就挺有名号的，但就算再有名，不在一个圈子里，也会有人不知道他的事，但没有人不认识他。
“沈戾。”最先开口的就是计算机与信息学院其中一个老师，“我们几个老师昨儿个还提起你，说这么几届就是你最有天赋。”
“现在看来，也是你最有出息。”
“这还得多谢几位老师给的推荐信。”他看向霍为墨，“特别是霍教授。”
男人被点到名，竟然下意识往旁边撤了半步，那是往钱书晋靠近的方向。
沈戾察觉，但没在意。
与任何人都佯装谦卑，与几位老师客套寒暄，霍为墨嘛，不重要，沈戾没那么小心眼，一直把他曾经卡出国交换推荐信的事记在心里，只是单纯觉得，不是很熟，也没什么交集，而且要论 起来，他之前手上的项目，和霍为墨带的项目算是竞争关系。
校长是个会看局势会接话的，这时候终于能摆出长辈的姿态拍拍沈戾肩膀，“你这老师正带的项目不错，回头去看看，给学弟学妹提点建议。”
沈戾看向他，没说话，心想，这校长好像钟爱让人提建议这回事。
大家都以为他不说话就是同意的意思。
沈戾也知道校长的意思，导师手底下的项目，主要是手底下的学生在做，但现在做什么事情不需要钱，大多数时候是凭真本事自己去拿赞助，有实力的导师都会想能帮一点是一点。
众人入座，校长一点点铺垫，从学生聊到课业，到学术，到教育，最后上价值。
中途有老师以学术为由，堂而皇之早早退场。
资本家们听到最后倒是很给面子，沈戾不知道这样的局面出现过多少次。
女孩们乖乖巧巧，往那一站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大晚上的，算不上顶好的茶都要忍不住多喝上几杯提神醒脑。
感觉有问题，又说不出所以然，、这是沈戾一整晚的感觉。
沈戾不止一次眼神扫过钱书晋，他看上去只是一个位高权重的领导，在这样的场合里极少发表意见，他身上有着年龄奔五的庄重和严肃，目视前方，好像在认真听，当校长上完价值高度把目光投向他时。
他煞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