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炸了锅,孙良泽是闻风而来的,半个小时后,俩俩离开。
坐在车里,封闭的空间好像放大了两人的呼吸。
沈戾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几个关节上白里透着淡粉,是风吹的还是揍霍为墨弄的?
他着急要拉温陌走,无非是觉得留在那纠缠已没什么好说的,其次,他有话要对温陌说,那里不是个好地方。
可是现在也不是一个好地方也不是个好时机,温陌不想说,那什么都白搭。
他知道温陌今晚会来,没想到还这么一出,恰好碰上红灯,他缓缓停稳,转头去看歪倒在一边假寐的女人,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温陌没立刻答,只是呼吸很轻,车窗隔绝的世界像是一部老电影,嘈杂又真实。
红灯跳绿,车缓缓上路。
“没有。”她说谎了,好在她可以一直保持着假寐的姿势,闭着眼不与他目光相对,就会少暴露一些破绽。
继而反问他,“你呢, 有事瞒着我吗?”
他答:“没有。”
“行,我不问你,你也不要再问我,把车开快点,我想回家睡觉。”
沈戾把车提上速度,不稍半个小时,到鹿上园,车灯照着立在前方的女人。
他把车停好熄了火,条件反射去看温陌。
温陌已经松了安全带下了车,路过严歌璇时,她开了口,两个字,温陌没听清,因此脚步也没停。
沈戾下车紧随其后,见到血缘上的母亲,眉宇间压着凛冽,好似笼里狂躁不安的兽,这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
严歌璇一动不动,眼神不避不闪,“你看到了,是她对我没有丝毫尊重。”
温陌向来会审时度势,沈戾最了解她,“就为说这个?”
“网上对她的评价不好,你别给你自己找麻烦。”
他眉棱陡然凌厉,“说完了?”
“我和你林叔一直希望你和浅浅有个好结果,虽然她身子在好转,但是小戾,这是我们欠她的。”
教你做事的人要么觉得自己比对方强,要么仗着身份辈分压制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欠她的,沈戾压了压太阳穴,“这事以后再说,你也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说完要走。
“沈戾。”身后开始不依不饶,“她配不上你......”
“严歌璇。”沈戾到了极限。
被呵住的人不可置信,仰头看着高大魁梧的男人,那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
她从他脸上看见了明明白白的厌恶,往事如潮水侵袭,原来佛说因果,是对的,其实她只信自己,也承认自己做过错的选择。
沈戾不再和她同心,尽管他知道她私下偷偷架空沈氏是为了他。
“我的情况你应该听林业成说过,我疯起来当真可以六亲不认,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转身,女人空洞的没有抓力的声音还在圣女果后上演。
沈戾却再也无心应对。
最近林业成找他的频率很多,不打电话,只是偶尔蹦出一条短信,都是一些问题。
“最近控制的好吗?”
“睡眠好吗?”
“对烟酒的依赖还是很大吗?”
“药按时吃了吗,算算日子,也该用完了,我让你母亲重新给你带了一点。”
沈戾回他,“都挺好。”
他却不太信。
林业成说的控制是指控制爱欲,这方面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控制的好,温陌日日陪伴在他身边,他对她的感觉每日都是迫切的,但毁灭性的享欲,没有过。
如果这样算是,那就是了。
沈戾进门,温陌没上楼,就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像一个刺猬宝宝藏起自己柔软的肚皮。
他动作骤然轻缓,怕鞋底砸在地板上的声响吵醒了她,干脆赤足去找了一条厚毛毯披在她身上。
温陌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沈戾俯身打开,就在新闻页面上,这股风暂且是按照她既定的走向,明早起来就不一定了。
无论是现在在还是明早,那些对她的恶意,都只会水涨船高。
他关了手机,看了一眼她侧卧在手臂下的睡脸,沈戾尤其喜欢她睡着后的姿态,整个人呈现天然的柔和,安静,温雅。
今晚的月亮恰好很低,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月光犹如水银一般倾注而下,落在她身上构成静谧无声的画面,美轮美奂。
沈戾突然有种只身冲破这寂静的冲动,他知道,林业成说的控制欲又上来了。
他喜欢去找刺激,极迫切的想要填补空虚,他承认这一点,温陌不在的那些年就用身上的痛苦去补充,用极端去感受生命。
现在温陌就在身边,那种想要附身上去塞满她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