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在门口等着，沈戾没和儿子腻太久。
温陌挽着他手臂出门时，隔壁的女主人正好出门扔垃圾。
他们刚搬来时温陌就给邻居们送过小点心，认识了一番。
这隔壁是个早年丧夫的女人，老公和情人死在一起，40多岁的年纪也算不上大，一个人住。
温陌进出碰上她，会打声招呼聊几句。
“出门？”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落。
沈戾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率先坐上车。
温陌看她院子里堆着大大小小的收纳箱，“您东西打包好了？”
她点头，“走了，这房子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也打算卖了，去国外定居。”
温陌不评价，只说，“平安顺遂。”
“谢谢。”
道别离开。
车门一直开着，温陌跨上后座时，沈戾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握了她一把。
就这么一会儿，她身上已经站了寒气，他挨她很近，搂过她的肩，包住她两只手，轻轻揉搓。
“跟邻居相处得很好？”
“还好吧，她婚姻不太幸福。”
这世界上好多没有结果，或者草草收尾的人和事。
沈戾不继续这个话题，“你下午跟言一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她靠在沈戾肩头，“我让他和我一起好好爱你，让你开心，让你幸福。”
他笑了笑，吻她发心，“很开心，常常感到满足。”
“真话？”
“当然。”他毋庸置疑的语气。
今晚的宴请，何穗和凌盛也在，半个月前，温陌从何穗口中得知了另一则消息。
丁泉找到宋凛了，那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说起来很戏剧，这还要归功于温陌那次在珠宝展看到的卫怔明。
沈戾照常不主动提这类事，反正她总会知道。
钱睿以前的国兴制药，是民生产业，商会要拿出来拍卖，凌盛想拿下。
他早就有想法，跟温陌去西北之前就因为这，跟何穗有了初步接触。
挺好。
温陌今晚纯纯想去看个热闹，倒不是想帮忙。
何穗精得很，哪需要她啊。
一到目的地，温陌被何穗拽走了。
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也有女人的话聊。
沈戾只觉得那缠绕着他手臂藤蔓似的细肢一抽走，连带这那股子令人神经舒缓的香味也一同散去。
眉眼瞬间冷厉了几分。
何穗说，打算和凌盛结婚了，被求婚的感觉不错，不知道结婚什么样。
喜欢的男人着急要名分，她当然给啊，多大点事。
温陌不意外，因为上次乔迁宴，她说过，“真好，老公疼人，儿子可爱。”
这是羡慕了。
何穗嘴硬，不承认。
不过不重要，她不需要人羡慕。
“我最近也做了一个大决定。”温陌说，“我打算把公司和ML科技合并。”
何穗挺惊讶，“这倒确实是个大决定，万一你两打架伤及无辜怎么办？”
“还好吧，我们工作上本就有牵扯，他可以主外，我主内。”她还挺骄傲，“我其实，专业能力跟他差不了多远，两边结构稍微调整就行。”
“看来你想的很清楚了。”何穗想了想沈戾那张脸，“可行，之前他送了你价值6个小目标股权是吧？”
温陌点头，眨眨眼。
“稳了。”何穗打着响指 勾着唇，“这下他能全部送你，心甘情愿给你打工。”
温陌惊恐不已，睁大眼睛。
她意识到了，随后朝人群某个角落投去目光。
沈戾正好也看向她，两人隔着人群交换一个眼神，彼此心里都安稳平静不少。
“那我回头还得找一趟孙良泽。”她纾一口气，“不能纵容他的恋爱脑，也显得我有点可耻。”
何穗其实也挺意外，不知道是说温陌太厉害，还是自己对沈戾有误解，总之“恋爱脑”这个词，放在沈戾身上，是妥帖又违和的矛盾感。
每次应酬完的沈戾身上总有股清苦的气息，是烟酒混杂的味道。
，每次这个时候，他总是喜欢温陌在身边，却要刻意和她保持距离。
像小心保护玻璃罩子里的娇艳花朵不受外界摧残。
温陌其实不需要玻璃罩子，是他总觉得自己像风像雨。
回程的路上，温陌主动凑近他身边，双手抬高，用指腹的力道一点点给她的头皮施压。
他有些抗拒，托辞是，“手法一般。”
手法一般是自然的，不然怎么叫施压呢？
于是她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