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冷酷,因为她只有贺楮这一个孩子。
就算他很优秀,超乎寻常的优秀,她还是要替他先拔掉一部分未来可能变成荆棘的杂草。
不相称的爱情难以走长远,短时间的热恋终究会变成露水一滴。
不过,暂时不急。
姜焉有意缓解夏沂尔的紧张,干脆挑了贺楮童年糗事来打开他们之间的话题。贺楮抗议,但反抗无效,最后大剌剌地倚在沙发上装死尸,听着夏沂尔真的轻松许多的笑声,红着耳廓小声嘀咕。
这开屏孔雀终于收敛了许多,变成温顺的犬类动物,听着两人讨伐他。
“你们晚上想跳什么舞?这第一支按道理来说就该你们跳。”姜焉双手支在膝盖往上,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交叉,下巴轻轻抵在交叉处,“不熟的话可以现在学,踩这家伙的脚多少次都无所谓。”
夏沂尔来之前做了点功课,但还是不大会。
姜焉眼波流转,眄了她一眼,笑容轻轻浅浅:“我先教你吧,嗯?”
这个时候的姜焉又显露出绰绰约约的风姿和妩媚了,夏沂尔有一瞬间被这双粼粼的眼眸蛊惑到了,醒神时发现自己早就点了点头。
……难怪贺老板这么勾人,原来是儿子随妈,姜女士才是一等一的招人心魄。
贺楮抬手,从旁边厚重鎏金的木柜子里取出了一只相机,拭了拭镜头,支起三脚架对准客厅中央两个跳舞的女人拍摄。
录像前,他找到了老贺同志的微信,摁下了录音键,声音压得又低又慢:“老贺同志,你再不回来,我老婆就要被你老婆勾走了。”
他看着夏沂尔目不转睛地望着姜女士,知道这人只对女生颜控的隐藏属性犯了。
有点无语,有点高兴,还有点微微的、不知道哪门子的醋意。
他手一松,成功看到了备注上方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没管,专心致志地给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拍摄。
姜焉的指尖在唱片机上拂了拂,悠扬又典雅的曲子顺着古铜色的喇叭花唱片机里缓缓淌了出来。
她是个很好的教导者,选的曲子也很基础,自己跳男步,不紧不慢地告诉夏沂尔每一个动作。
夏沂尔是慌乱中并不会犯大错的性格,因此尽管有好几次险险要踩到姜焉女士的脚,仍然及时地刹住了车,在姜焉的指导下从一开始的笨拙惶恐,逐渐变成了像模像样的轻盈。
“很不错。”姜焉适度夸奖。
恰逢一曲毕,大门又一次开启。夏沂尔往门口望去,一个身着西装、跟贺楮高得相仿,上位者气度却分外浓郁的人。
“叔叔好。”夏沂尔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
贺赢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就更显得气势迫人。姜焉缓步踱过去,一把扯住他的领带,在他的眉心、左右面颊、鼻尖、唇部各吻了一下,然后对夏沂尔和蔼道:“你放心,贺楮他爸只是看着是个面瘫而已,实际上不难相处。”
上位者的气度完全溶解了,贺赢见到姜焉几乎就没挪开过眼睛,姜焉挪一步,他紧随其后,见夏沂尔瞅过来,严肃地对她点点头,随即又把目光转过去,黏在姜焉的身上。
夏沂尔:“……”
怎么这么夸张。
这种盯妻狂魔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贺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右手在她脑袋上一搁,揉猫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我爸不爱讲话,所有的决策只要我妈同意了基本上就没什么问题,你放心好了。”
一旁的贺赢已经把下巴颏儿搭在自己老婆的肩膀上了,被姜焉嫌弃地推了推:“孩子们都还在,你正经点儿,这样黏黏糊糊像什么样子。”
夏沂尔居然从贺总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
她:“……”
同人女属性大爆发,她就偷偷嗑一下,就一下。
四人坐在沙发上面对面聊着今晚的大致构想,姜焉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脑袋倚在贺赢结实有力的臂膀上,懒懒地道:“儿子,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啊。”
贺赢这个时候也开口,声音听着就是很严肃正式的霸总音:“嗯,儿子你二十二岁生日快乐。”
夏沂尔:……好、好不走心的问候啊救命。这两人气氛好的仿佛她和贺楮是多余的,在真夫妻面前,她和贺楮之间的相处就显得很塑料很拙劣。
怪不得贺楮从刚进庄园就开始演,夏沂尔那时候还纳闷做什么这么早就开始装。
夏沂尔讪笑了一下,也对贺楮说了声。
贺楮看上去没什么所谓地点点头,对三人的塑料生日快乐祝福照单全收。
接下来就是生日晚宴的流程。谈到这个,姜焉的表情略微严肃了点,告诉贺楮还是会有很多他认识的“叔叔阿姨”以及千金少爷都会来。
贺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