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梦想是当个搓泥巴的伟大建筑师!”卢鼎大手一甩,斗志昂扬,神情癫狂。少顷,又开始委屈抹泪,“可我只会炼丹,呜呜呜呜呜!”
心怀梦想的祸主跪倒在地,仰天长啸,“可我偏偏是个炼丹天才!”
叶池端:......这天才的名号你不要,给我。
好狂妄,好欠骂,拳头硬了。
好可怜,好凄惨,心肠软了。
元窈目光怜悯,蹲下身子靠近悲愤欲绝的卢鼎,语气温柔,“会不会哭啊你,大声点。”
叶壮丁和卢天才同时张大嘴巴,一人震惊一人悲痛,双双失去面部管理。
哗!
灵泉起,毫不留情地浇了卢鼎满脸。大声嚎啕的少年猝不及防咽进去几大口。
元窈满意地收起泉阵,回首却见叶池端也龇着嘴杵在原地。
她歪歪头,颇为善解人意,“你也来点儿?”
“不不不。”叶二公子干笑着,尴尬地咳嗽几声后,很缺德地决定采取拉踩战术。具体操作为,找个更尬的怨种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他贱兮兮地窜上前,“你清醒了啊,卢师弟?”
卢鼎果然僵住身子,低着头,不肯抬起。
也不必抬了,他搓着自己手中的泥巴。反正这辈子都抬不起来了。
“呜呜呜。”卢鼎年纪尚小,哪经历过这般返祖的丑事,还从山头一路癫到山下。他很快就绷不住,真情实感地呜咽起来。
元窈凑近一些,摸摸他的脑袋瓜,刚想安慰。
“哼!干什么。”记仇的小朋友生起气来,大声嚎啕,“元师姐又要叫我哭大点声么?”
元窈以手掩唇,噗笑出来。
姐姐都不叫了,看来确实气着了。
“对不起。”她真诚致歉,并表示自己有补救措施,可以挽回他的颜面。
卢鼎愈听,眼中光芒愈盛。
“好啦,过会儿跟我走。不过你的师兄们都在找你,记得发个消息报平安。”
卢师弟兴奋应下,随即掏出玉简,“喂,大师兄。我脑子好了。”
“没事,我不难过。”
“对,姐姐正要带我去笑别的傻子呢。”
成丹峰的大师兄放下玉简,面色凝重。
不妙,这疯病传染!连元师妹也变得疯疯癫癫了!
还是说天才都有点不正常么?!
内门弟子院内——依旧是群魔乱舞。
灵泉虽留的多,但消耗起来也极快。叶无澈和隋慕外加一朵花,竭力追着狂徒们猛灌。
敌众我寡,捣乱的家伙一大堆,不是这儿浇洒了,就是那儿浇空了。
好不容易控醒十个,多了十个帮手,没来得及高兴,剩下的“猿猴们”竟忍着厌恶,攻进院落,踹翻了剩下的三壶灵泉。
十三人(算上花)对战八十几的祸主。
纯纯肉搏了。
万幸癫狂同门们也并不十分团结,打着打着还起内讧。
场面鸡飞狗跳,可以说自从弟子院建成,从没这么热闹过。
执法长老推开院门。
“啪!”一只鞋子稳稳拍中正脸,缓缓滑落,留下硕大鞋印。
任职以来,他老人家的脸也从没这么黑过。
“反了!都在干什么!还不停手!”长老声音洪亮,威严万分。若是平时这样,弟子们肯定大气也不敢喘,而现在——
没人理他。
好烦躁好烦躁,要发泄,打砸!
“呔,新来个老头。”狂徒猖笑着吆喝病友,“咱去揍他。”
二十名豹子胆弟子一拥而上。
江问霁赶到时,眼泛红光的弟子们正如八爪鱼般缠绕在执法长老的四肢之上,将他牢牢压在地上,拔他胡子。
清贵少年悬于半空,沉吟许久,收起宝剑,掏出了鱼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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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紧闭,内里一片沉寂。
元窈顿步,抬手拦住身旁的两名少年。
“不对劲,”她伸出食指,在门上一点。“吱吖”,门缓缓开了——
废墟中,几十名弟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江问霁步伐悠闲,拖着武器笑着巡视,鱼叉一声声划破地砖,渗出兴奋的刺耳鸣声。
祸种们神态桀骜,明显不服。
一名刺头趁着江问霁转身,猛然窜起就欲偷袭。
“哎呦!”惨叫声响起,他被揍镶在地上,三米。
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
确实是妥妥的暴力压制了。
他们有点像那个什么...卢鼎冥思苦想,暗自琢磨。
对!一排龇牙咧嘴的哑巴恶兽。疯了就只会打打杀杀,实在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