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一边整理着婴儿的衣物一边问:“怎么?卓老爷子亲自去接的文泽?”
“嗯。”傅尘行道,“老爷子这些年看似对文泽不管不顾,实际上还是挺关心他的。这次文泽回港竟然不联系卓家,想必老爷子又要生气一段时间了。”
女人叹气点头,白洁如百合的脸上是让男人无法移开的清丽。
男人将孩子放下,走过来,将女人揽在怀里,用力亲了一口后,将女人揉了揉道:“阿妍,我欠安总一条命,这次必须还。”
女人眼神柔柔地落在男人身上,低声问:“听说安总是在帮他新认的干女儿,叫安乔是吗?”
傅尘行点点头:“其实也不算是帮她吧,这个女人也挺奇怪,明明已经跟倪氏脱离关系了,还要多管闲事,把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当自己的事儿在办。”
女人笑了,道:“这点倒是跟我挺像。”
傅尘行乐了,用手捏了捏女人的鼻头道:“是啊,我的爱管闲事的骆大记者。”
宋乔收到安莫的电话确定卓文泽已经没事了以后就睡不着了,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最后一个人起床出了门。
这里外面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大亮。
她今天安排了一整天的事儿需要处理,但是现在她最想看看一个地方。
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她跟顾昀禾之前住的那个小院。
之前因为不知道他们还会在泰国呆多久,就租了一年,这里还是跟他们走的时候一样。
打开房门,里头干干净净,屋内的床铺还在,甚至她和顾昀禾在这里买的衣物还整齐地叠放在榻上。
她上了床,屋外蒙蒙亮,可她现在只想躺在榻上,不想起来。
被子上好像还有些许他的气息,屋内的空气也带着独属于他的温柔。
直到躺在被子里的那一刻,她才恍然笑了。
原来自己忽然间这么想这间屋子,是因为这里有他。
而自己睡不着,也是因为想他。
想到这里,她连呼吸都是痛的,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带着蜜糖的毒药。
虽然知道自己吃下会死,却甘之若饴。
不知不觉,她裹着被子又睡着了,好像这里的时间跟外面不一样,她在这里,睡觉是那样舒服又甜蜜的一件事。
她走后,阿瑟察觉到她不在房间里,疯了一样打她的手机,打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联系上了她。
知道她在小屋后,便急忙赶来。
进了院子,他看见宋乔放在门口的鞋,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屋外的躺椅上。
吓死他了。
她如果出事,他都不知道该用枪毙了自己还是引咎自尽。
坐在躺椅上,他也闲得无聊,便将自己昨晚录的视频发到了乔宇的手机上。
乔宇是他目前在公司最熟悉人之一,也是最信任的人,发给他纯属是自己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一幕想与人分享,哪怕这个人或许能给解决了也行啊!
毕竟自家老板太可怜。
到底是个女人,怎么就弄得跟个糙汉子一样被折腾着呢?
发给乔宇之后,他也困了, 打着哈欠靠在躺椅上半寐。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段视频竟然现在是落在另一个人手上。
顾昀禾在医院里住院,陈珂作为他的唯一‘监护人’,需要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晚上基本上就是在医院里过夜的。
好在顾昀禾住的是豪华套房,从他的病房进去里面还有一个小的休息间。
平日里陈珂就住在里面。
而乔宇跟陈珂多日未见,也就跟着过来在这里陪护。
晚上他在一旁帮顾昀禾擦洗好以后,就将手机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这一睡,就没管自己的手机。
而阿瑟的视频发过来的时候,顾昀禾正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头部的手术缝合已经在愈合中,头部的疼痛也因为淤血去除而消失。
除了术后身体尚未恢复的虚弱感,其他的都跟之前他生病之前一模一样。
如果非要说什么不一样,那就是记忆吧。
记忆中多了很多缱绻的记忆,是他从未尝试过的自己,是他从未想过的她。
那样的她,美好的好像这个世界都多了一层滤镜,好像曾经的残酷血腥都滤上了一抹美好的粉红面纱。
记起她的一些小心思,他轻笑了一声,用手掩了掩嘴唇。
正笑着,忽然身侧的手机亮了。
乔宇的这部手机是公司的手机,有时候他拿着,有时候会是李璐或者小安,平时都不设密码。
亮的一瞬,手机被一只纤长有棱的大手握在手里,提走。
纤长干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