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身上衣物、伤口可是你为我处理的。”
她用手摸了摸脑袋,脑海里仅余昨夜有人追杀她,后来便晕了去,再后来朦胧瞧见有俩男人立于面前喋喋不休…
宫女道:“回姑娘,此地是江总管住处,昨夜姑娘晕在太子楼阁,是江总管将您带回来,又命奴婢为您更衣上药。”
“江总管?”杨溪惊诧中站起身,道:“替我向他言谢,我先走了。”
上次她与江霁相见,他只欲处罚她,如今怎突生好心,救她一命。
杨溪虽不懂,可她仍想尽快逃离此处,最好是不要见到江霁为好。
谁知宫女却挪步挡在她面前,行礼道:“姑娘,江总管临走前吩咐,您哪都不能去,留此处等他回来。”
“他可有言为何要我候着。”杨溪问道。
宫女摇摇头,低声道:“江总管只吩咐留住您,并未道明缘由,奴婢不知。”
“那我便走了。”杨溪透过窗棂瞧向外院,约莫时辰不早,她推开宫女正欲出门。
岂料身后宫女跪地哀求道:“姑娘,求您别走,您这一走,奴婢定要领罚。”
瞧这江霁名声,在宫里鲜少有人不怕他。
杨溪撇撇嘴,眼帘半垂,轻叹了口气后回头扶起宫女,道:“好,那你告诉我,江总管去做甚了,何时能归。”
宫女垂着头,开口道:“奴婢只知江总管前去正门恭迎陛下,约莫一时半刻便能回来。”
杨溪朱唇轻启,张了张嘴,却一时未出声,只是点点头。
又何必为难宫女。
她缓步坐至木椅上,顺手拿起桃花圆案上置的花生,一下下剥了起来,半日未进食,杨溪属实有些饿。
“放心罢,我不走。”杨溪看向呆站在门前岿然不动的宫女,安抚她道。
宫女仍似怕杨溪溜走,难以交差,始终候在门前。
杨溪劝了几次无果,索性由她去。
桌案上瓜果点心几乎尽被杨溪横扫殆尽时,江霁方才姗姗而至。
他迎着日头,明艳日光笼在身上,面容依旧沉静严肃,却恍若神人。
江霁甩手示意,宫女便退下。
杨溪起身向他恭敬行礼后,又站至旁侧。她今日面上倒是多了几分血色,人也白里透红。
江霁扫了眼桌案上的残皮空盘,一步步朝她走近,“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江霁开门见山问道。
两人之间不过半米距离,相对而立,四目对望。
暖风拂起杨溪乌黑青丝,发尾抚过江霁胸口,又飘飘乎落回,仅余香气萦绕。
“你,杀了人?”江霁眉心动了动,紧紧盯着她。
杨溪对上他俯视的目光,眸底生出股惊诧,道:“下臣没有。”
“江总管瞧下臣像是有能杀人的手段?”
杨溪抬眼看向她,雪白纤长的脖颈映入江霁眼底,少女话语里带着嗔怒玩味,眸里尽是不解。
“你身上的伤,又作何解释?”
江霁目光扫向她胸口处,随即匆匆移开,话语间,几绺发丝又飘忽至他肩膀处。
似是想起昨日的凶险,杨溪气力又弱了半分。
她抬手顺了顺青丝,柔声道:“下臣昨夜被人无故刺杀,若非那人是跛子,此刻下臣想必没有命站在江总管面前。”
“你可知,你口中那跛子死了。”
杨溪闻言一时怔愣,胸口痛意似又袭来,惹得人颤颤向前倾,即碰至江霁身前时,被一双大手牢牢按住肩膀。
两人距离又近了些,呼吸萦绕交缠,她光洁的额头在他唇前若即若离。
“昨夜究竟发生何事,你详尽道来,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温热气息自额间传来,激起一阵酥麻。杨溪稳了稳心神,缓缓站定,伸手将落于她肩膀的男人大手拨开。
杨溪尽数将昨夜之事如实告知,她能从江霁眼底看出他望向她时,是与旁人不同的。
殊不知,这丝不同,仅是因她有几分像菀芝。
“仲和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江霁声音冷然道。
“若他未死,今日死的便是下臣,”杨溪说着轻笑了起来:“是他欲刺杀下臣,凭什么治下臣的罪?”
“因他死了,而你活着。”江霁道。
杨溪一时失了神,她入宫本为沈青复仇,现如今,恐自己难逃。
江霁抬步走向太师椅处坐定,抿了口茶道:“本王可以帮你。”
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一向冷面蛇心的江霁怎会主动替她揽下命案,杨溪不免疑心他动机,不自觉用手紧了紧领口处。
江霁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笑道:“你放心,本王不图你身子。”
话音落,杨溪速即垂眸不瞧向他,终归是未出阁的姑娘,面上虽强装镇定,耳垂处却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