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抽泣而颤抖 。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
他的强势只会给他爱的人招来祸端 。
某种支撑他许久的东西在慢慢瓦解 , 他再次愚起很多年前他母亲对他说的 “ 偶尔输一下也没什么的 “。
过刚者易折 , 善柔者不败 。
这么简单的道理 , 他竟然才幡然醒悟 , 这代价未免太大 。
许久之后 , 霍司承收拾好情绪 , 让护士换了新的温毛巾 , 继续给霍小饱擦拭身体 , 他轻轻擦着霍小饱的手腕和脚踝 , 还有小家伙滚烫的掌心和脚心 。
他尽可能放轻动作 , 但还是吵醒了霍小饱 , 霍小饱睁开眼看到霍司承 , 目光怔怔 。 霍司承刚要抱起他 , 他却突然开始咳嗽 , 继而开始哭 , 愈演愈烈 , 小脸都咳红了
霭司承急忙找来儿科医生 。
医生检查之后告诉他 : “ 理事长 , 孩子可能因为意外事件产生了应激反应 , 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太多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 这导致他的大脑无法消化 , 缓冲不了 , 就出现了应激反应 , 其实也就是过度刺激 , 需要多多安抚 。“
霍司承刚要伸手接过霍小饱 , 霍小饱的哭闸声却愈发激烈 。
霍司承的手悬在半空 。
周斐闻声赶来 , 霍小饱委屈巴巴地喊着 「 外婆 “, 周斐立即将他抱进怀里 。
周斐用手揉着霍小饱的心口 , 轻声哄他 , 过了很久 , 霍小饱的咳嗽才有所缓解 。
霍司承尝试着靠近 , 却见霍小饱把脸埋在周斐怀里 , 不肯看他 。
孩子的抵触和排斥显而易见 。
周斐冷声说 :“ 你先出去吧 。“
霍司承扶着墙往外走 , 脚步踝跆 。
骨折初愈的膝盖传来剧烈的痛感 , 刹那间痛到他不得已弯下腰 , 文副官立即走过来扶住他 。
霍司承找了一条长椅坐下 , 他吩咐文副官 :“ 在治疗儿童应激障碍方面的最好的精神科医生是谁 ? 联系一下让他立即过来 “
文副官反应过来 , 看了一眼病房 ,“ 好的 , 我现在就去联系 。“
快到晚上六点的时候 , 霍司承还是沉默地坐在走廊长椅上 , 文副官将精神科专家送到休息室 , 回来之后问霍司承 :“ 理事长 , 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 简单喝点粥吧 ?
霍司承摇头 。
“ 钟息吃了吗 7“
“ 吃过了 , 钟先生的状态好了很多 , 现在已经能坐起来了 , 只是肩胸不能动 。
“ 孩子呢 ?“
“ 专家来了之后 , 暂时也不哭闸了 “
霍司承松了口气 。
他微微仰起头 , 后脑勺抵着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 , 然后闭上眼普 。
“ 理事长 , 林处长在楼下 , 他说因为他的疏忽造成了绑架案 , 他愧疚难当 , 想要引咎辞职 , 任理事长处置 。“
“ 我也该引咎辞职 ,“ 霍司承说 :“ 谁来处置我 ?“
文副官沉默不语 。
片刻之后他又汇报 :“ 理事长 , 绑架案的事已经交由何惠安总警司处理了 , 包括岳振洮私藏军用枪械一事 , 应该很快就可以出结果 。“
霭司承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关注这些 。
他在长椅上坐到夜深 。
四周死寂到霍司承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频率 , 耳畔只有护士站的时钟在响 , 秒针滴答滴答 , 像是某种宣告的倒计时 。 安静的环境很适合反省 , 霍司承将这几个月零散的记忆收集起来 , 最后只有深深的自责 。
时针指向十二点 , 霍司承用手撑住僵硬的膑盖 , 缓缓起身 , 他要去钟息的病房看一看 。
周斐和钟毅德折腾了一整天 , 此刻都在隔壁房间里睡觉 , 霍小饱也睡熟了 。
霍司承推门进去 。
钟息的房间很空间 , 衬得他的病床像海面上的一座小小孤岛 。
钟息侧身躺着 。
霍司承走过去 , 静静望着钟息的睡容 。
许久之后他准备帮钟息盖上被子 , 指尖刚碰到钟息的被子 , 钟息就醒了 。
“ 小恩 “
他俯身靠近 , 钟息像是受惊一样猛地起身 。
再接着 ,“ 呦 “ 的一声 。
钟息拙手朝他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
霍司承躲也没躲 , 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记耳光 。
一时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