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哄抬粮价一事,粮商们有些慌乱,乞求的眼神望向尘盈,尘盈立马上前回应道:“确有此事,不过他们也都是受吴大人蛊惑逼迫,前几日他们便把粮价降了下来,又无偿捐钱捐粮,还请付大人您看在他们一片孝心的份上,稍稍体谅,毕竟这安城内还从来没有过比他吴大人官职还大的官。”
“对对对,道长说的即是,我们也是受吴大人的要挟……若是钦差大人要查惩,小人们愿指正,我们都有证据!还请钦差大人为我们做主!”
付青山与尘盈相视一笑,便招呼来下人:“既然大家愿意协助本官查办此事,那还请诸位将知道的事都写下来,本官自会亲自督办。还请诸位如实写下,本官会看在你们为皇上和百姓尽孝心的份上,给你们最大的宽限。”
师爷的账本到手了,粮商们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列下的罪证也有了,接下来就是等那些被驱逐出去的难民回来了。
另一边回到久违的朝堂上,付青山一到安城就要给皇帝修庙的事就传了过去,皇帝还知道他造谣说朝廷拨了三百石粮食,勃然大怒。
当然,他怒得的原因主要是那三百石粮食,他以为是付青山在逼朝廷给他拨粮食,因为这件事付青山并未给他上折子,也没说明白那缺的一百五石粮食从哪儿来。
至于修庙的事,皇帝刻意在朝堂里回避了,这事儿皇帝知晓了吴大年的种种罪行,眼下唯有振兴土木大兴工程,提供就业岗位,解决温饱问题,难民自然就会闻讯而来。
——朕也没有余粮了!!!
这是皇帝憋了一晚上,派人传给付青山的话,可他哪里知道等付青山收到消息的时候,差事都圆满结束了。
有了钱又有了充足的粮食,付青山的赈灾工作如鱼得水,付川海借着先前干力巴刷来的人缘交情,督办河道治理和修建河堤的任务,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他们二人越是顺风顺水,他吴大年就越是胆战心惊。
先是得知粮户们捐钱送粮,还跟他莫名其妙彻底断了联系,师爷也失踪了,他就已经坐不住了。钦差来安城近半个月了,他只觉得这俩年轻人像是早就摸过底,尤其是给皇帝修庙一事,大批驱逐出去的难民全跑回来了,他是日日睡不着吃不下,人都消瘦了。
可这半个月过去了,为什么这钦差一点没有表态?这要是查到了什么,也该对他下手了。
“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今天付青山给大家放假,三人都闲在府上,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尘盈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粮户那里的事解决之后,她为了回避吴大年,不方便跟着付青山出去,已经闲了半个月了。
“是啊,哥,我干不动了,你看我黑得都发亮了。”付川海天天抛头露面,晒得都有些蜕皮。
“这吴大年倒挺沉得住气,给他了近十天时间,都不同我主动认罪。再给他五天,这几日难民们陆续跑回来了,让他们把请愿书按个手印,到时候押回去。”
五日后,一纸三米长的万民请愿书,一本师爷的账册,二十六页粮商的指证状,一本暗访奏折,给吴大年送上了回都城给皇帝亲自候审的路,安城赈灾一事终于彻底告一段落。
皇帝收到消息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连带着侯府也沾光了,大手一挥从自己的小金库里赏了侯府一百两黄金。
“这俩小子真是,歪脑筋多没想到用正途上还有点用,还知道给朕宣传宣传,自己是一点功劳都没要。”
他哪里知道,如今安城人人夸皇帝治国有方,体恤民生全是尘盈一人在张罗,天天跑庙里大街上跟人到处吹捧,久而久之,全城百姓都知道这事儿都是钦差大人受皇帝指引。
“你是一点好处不给我留,全给那皇帝了。”付青山冲着在院子里无聊地拔草的尘盈幽怨地说了一句。
尘盈抬头看看他,露出无奈地表情:“谁让你之前逃婚,皇帝小心眼儿,给他点好处他开心了,你们侯府也开心,省得总丢给你们烂摊子。”
“嘁……”付青山不爽地抗议了一声,停顿了下看着她问道:“我若是奉旨成婚了呢?”
尘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没说话。
“问你话呢。”
“给你随份子。”
付青山一脚给她踢园子里了,尘盈一头栽进土里,顺手扯了一把草,立马跳起来,连草带土冲他砸了过去。
“你有病啊!”
“收拾收拾吧,明天回家。”
付青山转头笑了起来,看来她还是不想我娶别人,死鸭子嘴硬。
第二日,一行人早就收拾好了准备启程,办完朝中大事,众人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刚好逢上中秋节,大家也都不能跟家人团聚,于是付青山决定带去沿途的城镇里停留几日,简单过个节,权当犒劳这些时日的辛苦。
“功臣,中秋节想去哪里玩?本世子给你个机会带你去。”付青山选择赖在轿子里,跟尘盈呆在一块儿,见她也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