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第二日起来,这皇都皖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风平浪静,但何时风起云涌犹未可知。
彦思去宫里给安妙颜交差了,说说皖城中增多的妖怎么凭空消失了和璃珀珠被盗等等事件。
沈彦行, 嗯……
此刻的苏宅,湖亭边有几个丫头说着悄悄话。
“你们说这位公子到底什么来头,让小姐这么上心,连夫人也不陪。”锦之来苏宅已多日,宅里丫头婆子们对她也上心了,对这种与小姐亲近的男子, 自然是慎之又慎的。
“我听说是故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定了亲的,小姐如今也算是一个人,理应是与他亲一些,估计咱们府马上要办喜事了!”
“我可不认同,虽说这位公子容貌清秀,但在皖城也只能算是中上乘,与小姐相比还是差了些,我倒是觉得崔尚书家的独子更好。”
“胡说,我觉得谢侍郎年轻有为,更能配得上小姐。”
“不,我觉得……”
不远处,苏夫人被玉姑扶着听着这些丫头各抒己见,叹了口气,“锦之虽认了我作义母,但她该走的时候我也留不住啊。”
“夫人不必忧心,谁与小姐结亲,小姐也是咱苏宅的人,我们与小姐虽相处不久,但能看出小姐不是冷心之人,她不会不回来的。”玉姑没有听出苏夫人的弦外之音,安慰道。
“锦之可不是会儿女情长的人。”苏夫人有些自豪,却又无奈的摇头,面上好像洞溪一切,“我有些累了,回去吧。”
玉姑扶苏夫人回去的背影看着竟有些落寞。
湖亭中,丫头们口中说的公子沈彦行在打坐炼气,而锦之在一旁坐着,悠闲的品着香茗,两人对亭外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枭魂铃落在那万娘子手中我倒不是很意外,万年前一场大战中,神器结成的阵法被破,引得万千怨灵逃出,多数神器也散落各界,早已不仅仅属于天宫云海了,只是据我所知,那枚六界唯一能容纳活物的万物海玉佩是留在天宫的,所以就算用禁术开辟出一方域,也不能将梁渠藏在里面,而且你说那结界的力量我也没有遇到过,想不来出处,还是明晚你带我去一走趟再说吧。”锦之分析着沈彦行与她讲的昨晚之事。
“为何不是今晚?而且你的身体……”沈彦行还是修炼着,但意识能与锦之交流。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灵魄入体后,我的身体便大好了。”虽然有时心口会隐隐作痛,“只是今晚去不了馥阁,梁渠之事固然要紧,但我没有丝毫准备,要是被梁渠一巴掌拍过去就不好了。”锦之半开玩笑的说,心中却有另一番思索:梁渠一事算小,梁渠心中只有变成神兽这一执念,但这暗处炼化妖类的人,他们才是真的可能祸乱凡界!这人到底下了一盘怎样的棋。
“一切听你的。”听着锦之的玩笑话,沈彦行只觉胸口闷,锦之现在这样是因为救自己,这件事还需锦之的帮助,果然还是自己不够强所以让身边之人收到伤害,这一战,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护好锦之!
“嗯。”锦之答了一声,便再没打扰沈彦行,只是静坐在一旁。
午时丫环是来催过锦之用饭的,但沈彦行炼功不能被打扰,而锦之也不是很饿,便要了些茶水点心填填肚子,继续陪着沈彦行。
而彦思在皇宫,与安妙颜谈论璃珀珠被盗和捉妖的事情,但安妙颜终究是防备他,说的话也不明了,但也好过什么都没说,今晚和沈彦行合计合计,俩人脑子加起来,没准真能想到什么。
出宫时彦思叹口气,只能说这一上午让他知道了什么是语言的艺术。想着天还早沈彦行应还未回客栈,便抬步往苏宅方向去了。
此时的苏宅热闹非凡,下午吃完饭后,苏夫人觉得无聊,便请了一个戏班子,点了一折戏,这戏中讲的大致是清贫书生赵钺因屡次科考不中而攀中林丞相之女,诱其私奔,林丞相不得已妥协,助赵钺上位,最后丞相之死让其女醒悟,一步一步报仇的故事。因为是题材新颖而且戏中很多报仇场面真是大快人心 ,最近在皖城很是盛行,所以戏台周围院里的好多丫环婆子们都聚在一起,欣赏着戏班子精彩的表演。
“夫人,那位彦思公子来了。”守门侍卫给靠戏台外的丫环递信,丫环霖儿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瞟了一眼戏台,果然夫人位置的视野是最好的,戏正是精彩处,唱着“我与负心人从此一刀两断,若有违背,犹如此盏!”华丽杯盏可与碎银相比。
苏夫人在主座看戏正兴致勃勃,听来人是彦思公子,想也没想就摆了摆手,"应是来找锦之与沈公子的,带到内院湖亭去吧。"
霖儿眼睛还是瞟着戏台,虽满眼不舍,但想着彦思公子还在府宅外,只好先下去。
彦思虽欢脱,但也是很有涵养,所以守门侍卫说丫环去请示苏夫人后便在门口静静等待。
“彦思公子,这边走。”霖儿带着彦思进宅。
“好。”彦思浅浅行礼,也算是谢过,“多谢这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