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后,用单位电话联系学兄,正巧,明天是周六,约好明天上午固城见面。
第二天一大早,坐上墉州开往固城的班车,到达固城,黄星辰又招呼了几位同学,中午晚上连续开喝了两场。喝的再多,不能忘了正事,晚上酒毕,和黄星辰回到住处。把来意一说,黄星辰也是直挠头,说实话,当年的大学毕业生,毕业分配进单位,每月工资标准也就300多元,领导和老员工能发500元以上都是高工资了。望着黄星辰,借着酒劲,赖着脸皮说道:"哥,你工作安稳了,媳妇也快到手了,一定要帮兄弟一把",好说歹说,黄星辰苦着脸说:"只能借600元,1000不可能,正恋着呢,开销大,元旦就要入洞房,罗锅上山~钱紧啊","好,600就600,兄弟我争取中秋前清账"。不能误了你老兄的人生大事。
第二天早上,星辰从银行取了600元交付于我,我就此别过,坐车回墉州,谁料想,这短短的一个小时的行程,凶险万分,600元钱差点没了。
墉州地处徽省北部,坐落于黄淮平原,除农业外,地下蕴藏着大量的煤炭资源,全国著名淮北煤田就在其间,墉州境内已开釆煤矿十几个。俗话说:"靠山吃山,依水吃水",煤矿遍布,矿上职工的收入远超其它职业的收入,农民的收入更是没法与之相比,每年的公粮提留就把收入砍掉五分之二左右,农民如果没有副业,每年卖头猪、牛等牲畜,基本上是白忙活,只能落点口粮。
这时人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开放,到江浙沪和粤省打工的基本上都是有点知识的农村年轻人,众多的城镇及矿工子弟由于就业门路少,生活由父母养着,整日里无所事事,东游西晃,拉帮结派,开始由小偷小摸演变成黑恶势力,不仅相互恶斗,而且在城区到几个矿区的路段,明偷暗抢,形成了车匪路霸团伙。坐车进城下乡的大多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当时公安力量薄弱,就是屡打不断,根绝不了。
墉州距固城40多公里,正赶上省道修路,墉州出城去固城的道路翻修十几公里。班车在进入墉州境内时由于修路时要绕道矿区路,绕道前,司机和售票员就不停提醒:"天热别睡觉,注意个人物品"。车辆行驶到矿区附近,就看见车前方有两名年轻人向车招手,司机停车,从车下上来两个小伙,前面一位,一米七五左右,花衬衣,牛皮带,皮带上挂着一个刀鞘,左手拎着一瓶饮料,后面一位,一米六五左右,大白圆领汗衫。两人都是一脸凶光。上车后,目光向车前车后不停的扫动,售票员也没敢让他俩买票。
车启动后,小个越过同伴,向车后走去,大个目光巡视完全车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走了几步,站在我座位边的过道上,汽车座位是双排座,我坐外口,靠窗位置坐着一位农村大爷,正好处在大个的目光之下,此时,我的心里慌乱的紧,幸好600元装在裤子靠屁股的右口袋里,我耸了耸屁股,把装钱的口袋死死抵在座位靠背处。两手攥紧了手中的手提小包。
大个又观察了一会车厢动静,整个车厢可以说毫无动静,乘客们全都低着头,紧握着自已的物件,大个然后毫不顾忌,直接伸手拉开了我的小包拉链,小包里装着买过车票后找零的十五元和一支钢笔、几张纸、名片盒、身份证等小物件,大个把钱和钢笔拿到手中,又把包拽到手中,丟掉了地上。这时,后面的小个也应该得手了,两人相视后,招呼司机停车下车,车子再次启动,行驶几十米后,全车被压抑的气氛瞬间得到释放,骂声一片,除我外,后面有两个被搞去一百多,外加一瓶末开口的饮料。"考,连钢笔都不放过,有文化的车匪",我心中感叹道,用纸擦了脑袋上的汗,又暗无声色的摸了摸屁股后的钱,还在,小钱消灾,自认倒霉吧,司机和售票员也不敢多说话,怕车上还有同伙末下车,以后遭到报复。
到站后,己过中午,回到住外,简单吃点,取了存折,花了1200元,购买一部摩托罗拉大汉显,又预交了3个月的号码租金90元。准备把Bp机挂在腰间的想法,霎那间被上午的事冲淡了,财不外露,关键是放在包里也不安全啊,愁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