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的,就开启了“离婚”话题。
顾雪芙听着大姑姐讲的三姑姐的婚姻,之前隐隐的一个担忧都消失一空了。
其实,她心里最紧张的还是,大姑们和妯娌对她是下堂妇兼二婚嫂的看法。
虽然她很清楚,自己跟赵驭三年都没啥肌肤之亲,但世人都爱面子,二婚说出去,总有些不体面。老人家,往往最重视的就是面子。
现在,霍芸竟然直接讲起自己三妹的婚姻往事,几乎以降维方式,打消了顾雪芙那点点顾虑。
“我们家香香啊,从小就特别的贤良淑德,秀外惠中。当初,也是全……小区最适婚配人选。啊,我们香香要是敢称第二,就没人必称第一了。”
“可惜,朱……花心大猪头,娶了我们家香香没一年就出轨,开始香香还忍着,后来竟然带小三公然秀恩爱,说我们香香无出,失妇德。他们朱家要是绝后,就是不孝,必须广纳美人,开枝散叶。”
“我呸!他以为他家有王位继承呢!这大猪头自己搞了两年,也没在外面搞出半个种来,结果得罪了山头大哥,带累了我们香香被绑架成了人质。同时被绑的还有那大猪头的小情儿,那小情儿不知哪里知道我们香香刚怀上孩子,一个月,胎象还不稳,大家都瞒着。”
“本来那小情儿想借此向绑匪证明自己没有利用价值,把她放了。结果绑匪恨大猪头啊,不仅要老朱家断子绝孙,更要让大猪头伤心害怕。当场就把那小情儿溺死了,扔在猪家门口。”
孙思淼忙接过了霍芸有些激动跑题的话头子,拉回主题,“后来是大姐和大姐夫的关系人脉,请动了内地的特警警力和专案组人员,一起把香姐救回来的,可惜孩子还是没了。”
“当时,老爷子知道这事儿,提着榔头去猪家打人。把猪家大门打倒了,他人也累到了,才没打到人。不过……”
说到这里,妈妈们都笑起来。
顾雪芙还沉浸在对渣夫的震惊中,听到这话锋忽转,有些诧异。
问,“怎么啦?”
霍芸又笑起来,“当时,小四正是人憎狗嫌、青春中二的年纪啊,也跟着他爸去朱家了。”
“这小子倒是聪明,不像老头子那么莽,瞎忙活。他趁着咱爸在前门吸引火力,绕到后墙,用仪器把电网给爆了,摸进屋子放了一把臭烟。据说是老二去非洲玩的时候,带回来的一种用来熏臭虫效果特别好的草药,除了臭啊,什么都好。”
南方潮湿,雨水多,爱长臭虫。把曾经读书住宿舍的霍家少爷们咬了个恨,霍宙东出差去南非时,意外发现的好东西,没想到被弟弟拿来当泄愤炸弹了。
小少年当时才15岁,翻墙扔个臭弹什么的也不用负什么刑事责任,总之父子俩一战成名,算是替家人出了口恶气。
霍香芷做了结案陈词,“不用伺候男人孩子,大家劝我做些喜欢的事情,为自己而活啊!那个时候,这种话啊,只有我大姐敢说。”
“我想想,反正也没事儿干,就做吧!我就来蓉城的美食学校,学手艺啦!没想到,这一学倒放不下了,还拿了奖。老师同学都叫我开馆子,二哥差点把投资拍我脸上,把店面都帮我打理好了。”
“哎,其实我还是个慢性子。都是大姐和二哥推着我走,才有了今天。”
“现在嘛,我觉得,像网友们说的那句话真没错。不结婚也没关系,男人只会影响我们女人赚钱的速度,爱美的质量,花钱的自由。”
霍芸不乐意了,“老三你别瞎说了,咱三妹婿人那么好,瞧他把家里打理得多好,闹闹都是他在管。静静当年还给你当小门童,发传单,做宣传,帮你在学校里招揽生意。你才能这么省心地做事业,不都是家人帮衬嘛!”
这边,孙思淼捂嘴笑,“我觉得三姐说得没错,不结婚也挺好的。”
霍芸又瞪过来,“淼淼你别瞎说,你跟老二啊,到底啥时候结婚啊?你瞧,我和你三姐都二婚了,不也过得挺幸福的,你呀大胆点,看看咱们绒绒还是年轻人,二婚怕啥,一样有爱。”
孙思淼摆摆手,“大姐,你就别劝了,老二就那个臭样子,不提也罢。倒是你们三朵金花,正好组一个……嗯,二婚幸福联盟。”
“二婚,幸福联盟?!”
顾雪芙这下是真的听傻眼儿了。
妈妈们可笑开了,她们的面容已经不年轻,细细的纹如一圈圈树轮,细致又妥帖地漫过她们的眼角,唇边,流淌出岁月打磨的奕奕神韵,魅力闪闪。
听卿一席话,暖似三春晖。
笑闹完,霍芸握着顾雪芙的小手,说,“绒绒啊,姐年纪大了点儿,爱操心,管得宽,话说得多了,你别在意。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跟大姐提。”
“宙礼出生时,我都成年了。他刚学会走路那会儿,我就一婚。出嫁时,他穿着小西装啊,看着我上了车要离开家,就追着车子哇哇哭着叫啊,姐姐不走,姐姐不走,姐姐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