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晕过去后。
姜玖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独自想了许久。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一些小物品被他收拾好放在床头柜上。
落地窗前，窗帘被风轻吹起，外面微暗的光线泄露进来。
此时显然已经傍晚了。
姜玖起身走到桌子前，拉开桌柜拿出了几张卡，几个红本子和一个小盒子。
他一股脑把这些东西堆到床的另一边放着。
温言醒来就能看到。
姜玖静静看着温言看了一会儿，才出房间下了趟楼。
一楼，佣人来来往往。
姜玖在楼下煮个粥的时间，楼上的温言就醒来了。
醒来后没在房间里找到姜玖的身影，他心里霎时一慌。
“小九……小九，你别不要我，对不起……对不起……”温言颓然坐在地板上，泪水无声落地。
“对不起什么？”
听到姜玖的声音，温言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结果抬眸一看，姜玖就站在门口。
“小九——”
温言腾地直接站起来，未曾想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他疼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见状，姜玖把粥换另一边手拿着，快步走近温言，左手扶着温言慢慢走到床边坐下。
“动作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了。”姜玖在他面前蹲下身来。
他微微抬眸，把粥递给温言，“先喝点粥。”
“我不喝。”
温言撇开脸。
他不伸手接过粥，姜玖也不强求，直接拿起勺子舀了粥喂到温言唇边。
“喝完粥咱们再来聊聊白天的事。”
温言抿紧唇不喝粥。
姜玖无奈地把勺子放回碗里。
须臾的沉默，温言垂着眼，悄声开口，“……你不生气吗？”
姜玖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双眼，笑着轻声说：“现在看着在生气的人，反倒是阿言你吧。”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会生气。”
“生气的人会煮粥给你喝吗？会把那些物品都收拾好放在旁边吗？”姜玖偏了偏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床头柜的东西。
温言抿了抿唇，不答反问：“你不是打算等我醒来后就跟我去离婚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都把结婚证拿出来放在床上了……”
姜玖这下是真无奈了，“床上的东西可不止这个红本子，其他的卡还有存折阿言你选择性无视是吧。”
“我把这些都给你，是想让你安心。”
“我那一本结婚证你记得放好，我的银行卡和存折以后也都交给你保管，卡和存折的密码都是000203。”
温言看着他，“不离婚了吗？”
姜玖摇摇头，“不离婚了。”
四目相对，温言一双杏眸又瞪圆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怔愣几秒后，他眨了眨眼，很轻地出声，“为什么？”
“因为我想好和你过一辈子了。”姜玖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姜玖怀里就扑进了一个人。
“你不是在骗我，对吗？”温言的嗓音闷闷的。
“不是在骗你。”姜玖耐心回答，他抬起手环住怀里人的腰，轻轻搂住。
“可是……为什么爱我，我是个劣质的omega，爱哭，性格阴暗又自私，卑劣地借用发热期的借口，来到你的房间，之后我不仅强迫你永久标记我，还想着用孩子绑住你的一生……这样的我，你怎么会爱我……”
“我又不是一夜之间爱上你的。”姜玖轻轻推开温言。
两人拉开点距离，面对着面，眼睛看着彼此。
“温言，我曾经不止一次对你恶语相向，你为什么还不把我推开？在你看来，我大概就是一个婚内出轨的渣男，可这样的我，你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因为……我爱你啊。”
“姜玖，我爱你。”
温言看着眼前的姜玖，泪水无意识从脸上滑落下来，眼里深深的爱意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
他轻声说：“小九，我对我人生所有的幸与不幸都会铭刻在心。”
“被家里人闹到工作的地方，不得已辞掉工作，那之后在得知我只能被家族当作商业联姻的筹码时，我的人生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可后来，知道联姻的对象是你后，我灰白的世界再度变得鲜活，在结婚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你我相敬如宾甚至关系更差更恶劣的准备。”
“能和我喜欢的人结婚，我就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敢，也不会奢求更多。”
“结婚之后，你偶尔看向我的温和的眼神，给予的温暖的怀抱，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