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修宴淡淡的嗓音响起,沈如周倏地抬头,才发现北修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
他刚从宫里回来,官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带着独有的迦南木香,闻之让人说不出的心安神宁。
“王爷可是找到下毒之人了?”沈如周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安国公干的。”北修宴俯身捡起油灯放到陆淮宁的手中,双眸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似在告诫他遇事要稳重。
安国公?
沈如周先前在宫里给永安帝看病时也曾听人提起过,“我记得他半月前好像过世了,礼部上了折子为他的世子请封承爵。”
“不错。按照朝廷的规矩,新袭爵的安国公要进京来叩谢皇恩,所以安逸堂处理完父亲的丧事就来了,好巧不巧在京郊的路上遇到了若寒。”
“他是不是识破萧姐姐的身份了?”陆淮宁急得满头大汗,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抓萧若寒,若是去跟安逸堂要解药,不是告诉他摄政王府藏了前朝的公主。
“应该不会,若寒的事情不会传得那么快。”
沈如周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北修宴赞同的微微颔首,跟着道:“传闻安逸堂是个酒色之徒,应该是在路上看到若寒起了色心才动手抓人的。”
听完北修宴的话,沈如周紧拧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笑着道:“那就好办了,直接找他要解药就行。”
陆淮宁一脸迷茫的看着沈如周,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沈如周一记毛栗子敲在他的头顶,狡黠的眨眨眼,“既然安逸堂是好色才伤了萧若寒,我们还怕什么,以摄政王的权势该怕的人是他。”
“对啊,我们直接上门去要解药,他肯定乖乖奉上。”陆淮宁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胸膛道:“这次不用师父出面,我去就行了。”
闻言,沈如周看了一眼榻上昏迷的萧若寒,有些担忧的道:“为了万无一失,还是王爷去吧,若寒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久。”
北修宴道:“本王为了一个婢女去要解药反而惹人生疑,淮宁去正合适。”
“婢女?”沈如周这才反应过来,萧若寒的身份必须死死瞒住,她对着北修宴歉意一笑,“还是摄政王思虑周全。”
陆淮宁信心满满的道:“师父,姐姐,你们放心吧,半个时辰,我一定拿了解药回来。”
陆淮宁迈着大步离开了,暗室瞬间静了下来。
沈如周看着北修宴清冷矜贵的面庞,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佯装整理药箱,却不想心不在焉,手一滑,手里的小药瓶顺势滑落。
北修宴眼疾手快,稳稳的接住药瓶放在桌案上。
“多谢。”沈如周客套的说了两个字,伸手去拿药瓶,却不想北修宴手腕一转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沈如周使劲的往回抽,他反倒握的更紧了。
她有些懊恼的抬眸,正对上北修宴漆黑深邃的瞳仁。
“王爷,这是何意?”
沈如周想起他白日将自己堵在墙角一句句逼问自己的情形,心里满是酸涩,她一咬牙,开口道:“王爷,我的医术的确是为了萧辰衍而学,倘若您心里介意,如周日后……”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北修宴抢先一步开了口。
“本王从未介意过,只是……”北修宴顿了顿,看着沈如周痛心不已的样子,他终是放下了男人的傲气,一字一句的道:“只是有些吃醋。”
吃醋?沈如周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俊美无俦的北修宴,他竟为了自己吃醋。
北修宴看着面前娇俏的女子,眸中溢满珍惜。
他垂首吻了一下沈如周灵动上卷的浓睫,动作轻柔生涩。
沈如周顿时心跳如擂,白日里的别扭消散的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眼的欢悦。
“王爷,日后如周满心满眼定只有王爷一人。要是王爷心中还是不解气,往后我也为你学东西,可好?”
“在我这儿,你无须这般小心谨慎,除了时常陪伴本王外,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北修宴嗓音温柔,长臂一揽将沈如周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