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玩具之类的古董,便匆匆溜走。
“与「家族」合作……”布耶尔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模糊的猜想,“「欢宴颂歌奏响时」?”
道格拉斯点了点头,想了想,补充道:“虽然老师没说,但我还是调查了一下,这场贿赂事件与当期播报中的「家族」,一个名为‘以探’的家族牵连颇深。”
他顿了一下,面容上浮现出了些许不确定的神情:“事实上,以我的调查来看,‘以探家族’虽然因百年前那场对于「毁灭」的反抗而小火了一把,但实际上还未得到「家族」的承认,「家族」方面对此含糊其辞,只说他们未曾虔心皈依于「希佩」座下……”
布耶尔接下话头:“所以,用不知何种方式探寻到了「秩序」残骸的他们,才会花大价钱贿赂本属于「家族」的电台的负责人,希望以此来得到「家族」的承认,正式融入「同谐」的党派之中。”
这甚至可能在「家族」的默许之下。
可这并不足以让道格拉斯说出那句结论,以探家族虽然对遗骸势在必得,但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星际形象,不至于大动干戈,再则依酒吧老板所言,范格列西的遗迹区早已被冒险者探成了没有巢蜜的蜂窝,以探家族的目的地必定不在那个区域,而是在更加隐秘的位置,普通人并不必躲着遗迹区走。
可能是看出她心底的疑问,道格拉斯继续补充自己的调查:“我再仔细看了一下报表,再调出了公司内部的资料,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在心里默默感谢琼斯女士虽然冻结了他的物质资产,却并未收走他的精神权限,“那笔贿赂……体量已经远超了以探家族的收支底线,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现在的财政应当处于赤字状态。”
布耶尔双眸微动,想到了一个可能。
在羽光节晚会的夜晚,塞特曾与一位名为“阿克利玛”的「家族」成员争吵,虽然她当时有意避开,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对话,从那些语句之中,能够整理出的情报是:阿克利玛曾经在「净庭教会」与塞特共事,但因为前教会圣女与肃静骑士叛乱,导致教会分崩离析,阿克利玛选择了另谋出路,加入了「家族」,走上了「同谐」的道路。
她是合适的中间人。布耶尔在心中评价,所以那道演出中不时扫过的视线并不是不经意的,而是有所预谋的,假设在这场风雨欲来的局面中,「家族」本身并未在明面上执有一棋,就像「公司」一样隐于幕后,阿克利玛大概率是属于未得到「家族」承认,对脱离「秩序」走向「同谐」之人容忍度较高的以探家族的一员。
当时那场不欢而散的对话,可能是以探想要借阿克利玛说动对于「新教会」来说属于中坚力量的塞特,但没预料到塞特信仰虔诚,拒绝得毫不犹豫。
所以,在泯灭帮暴力事件发生时,被作为拒绝借口的她不在塞特身边的时候,「新教会」“恰好”找上塞特,并疑似强行“说服”他听从命令,就不能说是清清白白。
换个角度,「新教会」虽然刚刚经历劫难重生,但前身「净庭教会」可是星际名号响亮的「秩序」党派,就算圣职人员和高层骑士近乎全灭,但物质方面的底蕴依旧深厚,否则也不会在短短十年间再次进入星际社会的视野,以探家族看似倾尽家产,却依然没有破产的传闻,那么必定有另一股暗中的资金流在进行资助。
在范格列西的局势之中,或明或暗主要有八股势力:明面上的以探家族,暗中隐藏的庞然大物,态度不明的「家族」和「公司」,心照不宣的「新教会」,看似毫无关系的「巡海游侠」和「泯灭帮」,被牵连的「无名客」,以及,一位名头高调但本身近乎隐身的「仲裁官」。
巡海游侠、泯灭帮和「仲裁官」按下不表,他们几乎不可能参与贿赂案件。
「家族」对以探家族态度暧昧,理论上不会加以援助。
「公司」体量巨大,不是以探家族能够搭上的船,甚至一件能使他们家族达到财政赤字的贿赂案件,都被老师当做教材随手教授给学生。
「教会」自从失去「秩序」的太一指引,再经历内乱重创,在「秩序」的命途上便从轻车快马变成了徒步跋涉,情势愈发艰难,此时急切的需要寻找一条出路。
假定暗中再没有什么隐藏至深的势力,那么结论很明显了。
布耶尔喃喃的说出结论:“「新教会」和「家族」看似势不两立,却和很大可能即将融入「家族」的势力达成了本来几乎不可能达成的合作,到底是合作探索后各凭本事,还是更加深层的可能……真是错综复杂的局势。”
道格拉斯:“所以,最近荒漠中必有纷争,我才建议小姐尽量不要进入遗迹区。”
布耶尔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很抱歉,道格先生,恐怕我不得不违逆你的忠告了。”
道格拉斯眼眸微睁,难掩诧异:“为什么?”
“这就是接下来我将要与你洽谈的内容。”
布耶尔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放在桌上。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