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礼,你没有权利同本王说这些。大哥当年对你亦是尽心,那你又是怎么做的?还不是关键时候抛下大哥一人走得远远的?你不知道大哥这些年怎么过的,你就不配站在这里评点本王今日所作所为,咱们至多半斤对八两,没什么区别。”赫连鸿冷哼了一声,看向二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本王最后问你们一次,太子殿下身在何处?”
笪礼未发一言,只是缓缓拿起手中的剑指向赫连鸿,意味很是清晰。
许安安见状,亦从笪礼的身后走了出来,伸出手,正色与他并肩站在一块儿。
“看来你们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本王作对。没关系,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出太子殿下的所在,那把你们两个抓住了,想来太子殿下也跑不远。正好,到时候本王只说抓了齐国的探子,借机起兵攻打,如此也算名正言顺,一展本王多年抱负,更不算愧对了本王对大哥先前的承诺。到时候两国交战,也有你们两位的一份功劳。”赫连鸿让出身后的一条路,极果断的一抬手指挥道:“都给我上!谁能取下他们二人性命的,本王重重有赏。”
随着赫连鸿一声令下,众人皆举着刀剑毫不犹豫地向二人冲了上来。
许安安当即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笑了笑看向此时也跟着攥紧了剑把的笪礼,眼中并无丝毫恐惧,反倒很是兴奋,毕竟这些日子在军营里头只忙着埋头赶路,生怕晚到一日,因而身上功夫都觉得荒废了些,这会儿扭了扭腰很是觉得热血沸腾:“来了来了来了。”
“你自己小心。”笪礼侧首轻声提醒。
“知道,你好生担心你自己吧,别到时候还得劳我费神来救你。”许安安说完,伸手便极熟练地将飞镖射出,直直向着最前头来人的小腿,一击即中,那人当即倒了下去,连带着后头跟着的几人也接连被绊倒。
一时原本信心满满要杀上来的那些兵士见状,不禁顿了步子有些犹豫。
笪礼还未来得及出手,一眼看过去,忍不住点了点头:“嗯,不错。”
许安安眼瞧着不觉笑出声儿来,加之难得被笪礼夸奖一句,手上拉开了架势,嘴上也没落下:“这脑袋用了一天了,猜啊猜的齁累,还是直接动手比较痛快。”
赫连鸿先前也有猜想着许安安既然能够顺利进府,身上应该有些身手,加之方才在囚禁赫连融的那处她的一番作为,眼瞧着一切都在自己面前发生,他都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会儿自然让他也有些防备,没成想现下看来她的功夫也是极好,这让赫连鸿心下更沉了几分:“还当真是本王小瞧了你。”
许安安弯着眉眼看了过去,照单全收:“那还是二殿下您对我们齐国的女子不大了解。我们齐国女子,都生得比较含蓄。很好也不会说很好,只会说还行。不像您。”
赫连鸿一时气极,转头看向一旁还没上前的兵士,一肚子火都发在了他们身上:“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王上啊!”
许安安看向众人犹豫,心下愈发不顾忌起来:“二殿下莫要如此,人家这是害怕呢,被我这么厉害的功夫吓到了。不过也可以理解,世人谁不惜命,都是有父母亲人的,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儿,家里头该多伤心?认识的人又该多难过?又不是都跟二殿下您似的不识好歹,自己的亲哥哥都能狠心关起来,还说得那样冠冕堂皇。”
笪礼伸手试图提醒许安安稍微收敛一些,适可而止,莫要再说下去叫场面不可收拾,但此时赫连鸿已然怒上心头,拔出剑来向许安安冲了过来,同时身后的那帮子侍卫见自家主子都上去了,自然也就不敢不往前冲,顿时气势比方才更强了几分。
许安安先前选了在这处,就是因为觉得好逃脱,眼瞧着赫连鸿离自己越来越近,自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当即几步跨到身后的长椅上掏出火折子,一枚炮仗扔了过去,顿时雾气四散,众人谁也看不清谁,她忙又将笪礼往自己身后扯了一把,没头没脑地冲着前头撒了催泪的药粉出去,只又听得众人的哎呦声,趁乱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笪礼翻过亭子,往院子的方向跑了出去。
“不是要打的吗,你跑什么?”笪礼喘着粗气一边跑,一边忍不住问许安安,语气中不无嘲讽的意思。
许安安一脸看傻子的模样儿转过头去:“你是不是傻,咱们就两个人,人家乌泱泱一堆,怎么可能打得过。”
“你也知道呢?”笪礼无奈道:“那你方才还挑衅人家?拉都拉不住,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许安安噗嗤一笑,往后瞧了一眼的功夫还不忘张望着说道:“这不是气势上不能输吗?更何况你看二殿下刚刚那个鬼样子,顶着张鬼嘴说的那番鬼话,你听了不想堵他两句,你瞧了不想看看他被气得脸乌黑的样子?”
笪礼没回话,但必须承认的是,此时他虽心下觉得许安安冲动,但莫名又的确赞同,且也想要看到。
而能跟在赫连鸿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没等二人跑了几步的功夫,便接连追了上来。
不过好在许安安方才的那一泼催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