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壁放下茶盏,微微眯了眼睛:“既然他们开口要了兵,就表示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计划,但是方才情势急,我不好多问,可二殿下尽管放心,许安安方才带走的都是我的人,我已经吩咐了,他们一路会给我带回消息,待摸清他们的行踪之后,我便按照先前的计划带兵前往西境,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二殿下趁机擒住太子殿下,我这边将反叛的罪名安在许安安的头上,这事儿……不就成了?”
第二天正午,外面日头正盛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城门前,预备着出城的架势。马车旁跟着几个侍卫打扮的紧跟着在旁随行两列,很是寻常人家用不上的配备,大多都是在朝的官员,抑或是皇亲国戚,故而一看便知这马车里头坐着的人身份不同。
在前的侍卫远远瞧着便下意识地多了几分警惕,侧首与一旁亦看了过来的使了个眼色,二人攥紧了腰间未出鞘的刀,一同抬步上前,心知肚明若这里头坐着的是寻常的皇亲官员,便是赔着笑脸极寻常的询问,但若是他们此时在等着的人,那待遇架势自是要更不一样了。
“例行检查。”前头的侍卫立在马车前微微一抬手,二人站定。
车夫在前拉停的马车,掏出怀中通行的令牌举在二人面前一定,语气不耐:“还不快放行?!”
那侍卫在这处时间久了,只瞄一眼车夫手中的令牌便是心下一拎,若是放在过去,早就点头哈腰地让开,这会儿见了这令牌,心下愈发有了成算:“陛下有令,近日来往者众多,需得好生盘查,尤其是带来带走的物什。您也不必拿出令牌,只叫我们上马车检查一番有无违禁,便好叫放行的。”
车夫当即皱了眉头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马车,也敢随意查探?”
两个侍卫当即绷紧了神经,很是觉得自己离立功受赏又近了一步,毕竟二殿下在众人跟前儿说得清清楚楚,谁能抓到太子殿下,赏黄金千两,随同者亦是。
但此时二人因不确定里头人的身份,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扬声道:“这是城关入口,南来北往的人多了去了,最是紧要。圣上之命,任是谁经过这儿都得盘查,若有抗命,国法处置!”
车夫见状刚要开口,马车内坐着的人却先制止道:“他们原是尽忠职守,这很好。城门守卫责任重大,便是再谨小慎微些都是应当应分的,我们确也不该违逆。叫他们查探吧。”
“是。”车夫无法,只得应声跳了下去,上前将车头的帘子一掀。
两个侍卫暗自屏住呼吸跟了过去,因着光线略暗的缘故,略一探头方才看清里头的人,此时正襟危坐,微微颔首。
“看好了吗?”赫连融眉目温和:“只是今日本王腿脚不便,怕是下不得马车。”
二人看着眼前的人,再想到各自分发到赫连融的画像,哪怕还有几分怀疑,但一听这人自称本王,越发确定,一时相视看了一眼,眼中俨然是已经拿到黄金千两的喜不自禁,但因着面前人是上位者的本能,先立马俯身一礼:“太子殿下。”
“嗯,不必多礼。”赫连融略带了几分笑意,抬手免了他们的礼:“两位在此辛苦。方才你们二人做得很对,城门是我西境的关要,无论是谁,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背景,都该好生盘查,不能有所徇私。”
“谢太子殿下夸奖。”
二人面上恭敬,一同起身,尤其其中一个个子高些的,咬着“太子”二字,分明就是说给后头的人听。
于是话音刚落,早已按照赫连鸿的吩咐守在两侧等待多时的侍卫上前,攥着手中的刀剑迎了上来,将赫连融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
赫连融马车旁的兵士见状,亦早有准备,举起手中的兵器正色应对。
而此时南来北往路过的百姓原也是排着队通过查探之后进城,一听这边好像是在叫太子殿下,一时忍不住驻足,而那些没听到的,一见忽然来了许多兵士围着一辆马车,也一样停下脚步看了过来。
而显然赫连鸿手下的兵士并不在乎这些,一时虽没开口,但已然是剑拔弩张之势。
赫连融双手按在膝盖,方才的笑脸当即略收了几分,看向众人蹙了眉头:“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领头的守卫一面低声叫人赶紧去通知二殿下,就说是太子殿下找到了,一面越过众人上前道:“太子殿下莫要怪罪,末将已经在此恭候太子殿下许久了。”
“恭候?”赫连融指尖一挑帘子看向外头显然没什么好脸色的一帮子人:“拿着刀剑,你们这是恭候的样子?”
领头的侍卫两边看了一眼,显然对于面前的这个所谓的太子殿下只当是笼中鸟一般,更是因为自己的队伍最先找到了太子,自己这个领头的日后自然前途无量,因而言语间并不算敬重:“太子殿下息怒,毕竟您是太子殿下,与一般人不同。我们二殿下说了,谁见到太子殿下,都得是这么个阵势,否则配不上太子殿下您的身份。不止如此,我们二殿下还说了,找到您之后,要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