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只是请太子殿下找个去处把他们都关了起来,虽算不得舒服,只是一定安全,也不会叫他们饿肚子。毕竟他们个顶个的都是武功高手,到底还是得小心些的。算起来等到咱们到了西境,他们应当明日应该就能回去了。”许安安见黄壁显然不信的样子,又贴补了一句:“若您明日还没见到他们,您来找我,我再受累跑一趟,帮您把他们接回来,保准他们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您的。”
“姑且信你一回。”黄壁别过脸去。
许安安虽对于黄壁此次所作所为不解,但是他哪怕是在这个时候极不想搭理自己,但是第一时间还是硬着头皮问的也是自己手下的人,想来往日里很是尽心,那群人对黄壁亦是。这是许安安极佩服的。也是因为知晓这个,她很是自觉地放弃了从内心攻破他们的可能,直接用了些迷药,找了个去处叫他们好生睡一觉。
许安安笑了:“论起来他们虽是黄伯伯麾下的兵士,但说到底还是齐国的人,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对他们下手不是。”
黄壁没说话,眼中更多了几分鄙夷。知晓自己麾下将士安全,他便也没什么好与许安安讲的。
自己这番诚心没得到回答,许安安倒也不大在意,拿起一旁的罐子,低头闻了闻里头的茶叶,那茶叶的香气与自己从京城带来的很不大一样,一时忍不住皱了眉,自有些不满意的念头。只是眼下也没别的选择,索性用一侧水壶里的热水泡了茶,转身倒了一杯递给黄壁道:“这茶叶虽不如咱们那处的,但您赶了不少的路,想来也是渴了,凑合一下,黄伯伯请吧。”
黄壁略带探究的眼神瞥了许安安一眼,犹豫之后却还是伸手接过,低头茗了一口方不咸不淡地说道:“老夫不懂茶,也喝不出什么好坏,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想来经过方才的事情,这声黄伯伯,老夫终究是担不起的。”
许安安略一侧首正色道:“方才的事情很对不住,原不想如此,只是我若不说那些话,让笪礼能够趁虚而入,怕事情会更控制不了,到时候我与黄将军在众人面前还要更难看些。安安有自知之明,如果当真打了起来,未必打得过您,只是想来舍了性命拼死一搏,说不准也有几分胜算。但这原是家事,关起门怎么说都好,没得叫旁人家笑话不是。”
一句家事,让黄壁看向许安安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探究。
方才在众人面前,分明是要将自己定罪,置之死地的意思。
许安安只当没瞧见,自是明白自己方才那番,半真半假的放到谁身上都会生气,更何况是黄壁。于是给自己端了茶盏,一面抬头道:“安安还记着上回您回京城时给带的牛肉干,叫我自己好生收着,莫要叫我父亲抢了去,说是我父亲极喜欢,还看了我的功夫说日后等我长大了,要教我刀剑。不过可惜,这么些年一直没这个机会。不过您的那套剑谱我翻了好多回,想来蠢笨,很不得要领。这回也带了来了,想着能跟黄伯伯讨教一二才是。”
黄壁不以为意,无论许安安现下怎么说都好,打定了主意油盐不进:“所以你如今这般,算是道歉?”
“黄伯伯怎么想都好,不过若非得问我,那我只能说不是了。”许安安笑了笑:“我身上无官无职,很不能下什么决断,方才是为自保,至于黄伯伯所做,我仅有回了齐国之后原样实话告诉圣上。至于我怎么看,想来黄伯伯也不在意。如今黄伯伯还是黄将军,我这一声黄伯伯更是因着您和我父亲的关系,并无其他。在这一点上,无论您是什么身份,做晚辈的自是要尊敬的。因而,难得您有闲,能与您这般面对面坐着,又没什么旁的事情打扰是极好的机会,自然也是认真讨教。”
黄壁只听许安安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愈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将茶盏放下之后端坐道:“老夫见过你投飞镖的样子,很是熟练,也有准头。练剑跟飞镖不一样,你用惯了飞镖,用剑自然不得要领。不过无论是飞镖抑或是剑,结果都是一样的,用得顺手就是,无所谓一定要样样娴熟。”
许安安一面给黄壁添了热茶,一边道:“黄伯伯这话,算是在表扬我不是?”
黄壁哼了一声。
在许安安看来,便是默认,故而笑得愈发灿烂,甚至是想想便都灿烂的程度。
于是马车内黄壁虽沉默不语,但一回头便能对上许安安的笑脸,然后避开,再一回头她还是在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黄壁虽然也没打人家的意思,但是面对笑容,还是很难继续沉默,且渐渐觉得面前这人虽然自己愤恨,但好像也能说上几句话。
“赶了一夜的路,饿了。丫头,挑个吃食拿来给我垫垫肚子。”黄壁瞥了许安安一眼,沉声开口。
许安安哦了一声,很是殷勤地打开点心盒子递了过去,顺带送上一副笑脸。
黄壁看了看却并未接过,显然并不满意,抱臂道:“我不都说了,挑一块儿。”
许安安也没在意,将点心盒子搁在腿上,刚要取块儿饼子,但想着自己手上不干净,又从怀中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