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和离嘛……你们都是岳父大人军中的,也都是自己人,所以本王也不好瞒着你们,你们自己心里头知道就是了,莫要出去乱传。”齐昱轻咳一声看了几人一眼,几人见状也忍不住凑上前来,他这才嗯了一声低低道:“那都是本王为了让安安能够随军一道过来的缘故。想来你们也能看得出来,她很是喜欢这些,可若是成了王妃,想来也是要受人非议,她在外行事怕是也要畏首畏尾一些,生怕牵连本王,到时候叫安安心里头不痛快。所以本王为了安安,这方选择和离。毕竟本王受些委屈无妨,男人嘛,但是不能让本王的王妃受委屈,你们说对吧?”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即连连点头。
而此时许忠帐内,许安安步入时,许忠正坐在桌前,一壶水刚刚煮沸腾腾冒着热气,抬头见到许安安,微微抬手让她进来坐。
“喝茶。”许忠推了茶盏递给落座在面前的许安安。
许安安低头略一嗅便停了动作抬头道:“这好像不是父亲往日里爱喝的茶,浓了些,您还是喜欢清淡些的。大晚上喝了这个,没得睡不着觉。”
“黄壁留下的,说什么算是临别赠礼。”许忠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说这老小子,从前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主儿,走了走了还搞这么一出,很是叫人犯念想,倒不如那一顿酒来得痛快。”
许安安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抬手又茗了一口,随即捂在掌心。
许忠叹了口气也跟着茗了一口,随即淡淡道:“酒喝了也就睡了,茶喝了,容易想事儿。”
许安安微微挑眉:“那想来黄伯伯的目的也达到了。”
“你倒懂他。”许忠对许安安的气性自是还没消尽,冷哼了一声撇了她一眼。
许安安并不觉自己有错,但是这几日愈发冷静下来,想通的是许忠也是为难,他已然做到了他能做的全部,而黄壁其实也并不完全冤枉:“并非是懂,甚至一开始我与父亲的想法一样,但是听了黄伯伯的话儿,却觉得也有道理。可转念想到父亲您和圣上的意思,也不能说是错,如此一来,也只能站在感情的角度上考虑罢了。”
许忠点了点头,放下茶盏低声道:“其实我明白黄壁的意思,也知晓自来的西境情况,包括圣上也是。若是能两相安好自然再妥善不过,可不能抱着这样的想法,否则当真是要任人鱼肉。黄壁的想法没错,可法子用错了,太过冒进。其实黄壁从前就是这样,圣上也一直担心他的性子,也正因为此,他打仗也总是不按套路出牌,叫敌人摸不清他的想法,很是个能领兵打仗的将才。圣上也曾考量,索性把他放在眼皮子下头,多少能约束一些,往后该放手的时候再放手。可他不愿意。所以也是我的不是,在他提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未曾多加劝说,方才会闹到如今这一步。”
“可能您也并非什么都没做。”许安安抬起头看向许忠的不解,问道:“所以笪礼也是您安排的一步棋吗?在黄伯伯的身边。”
许忠一愣,当即皱了眉头:“安安,父亲在朝堂上的事情什么时候你……”
“看来的确是了。”许安安不疾不徐的打断许忠的话,笑了开来,毕竟只要许忠没有否认,在她看来便是确认了,她要的也不过是这个而已,并非其他。
许忠瞧着许安安笑得一脸阴谋得逞而样子,虽然气得厉害,但也没多说,冷哼了一声问道:“那个小子怎么样了?”
提及齐昱,许安安笑意减了不少。
“挺好的,受了点伤,已然叫军医去给瞧瞧了。”许安安照实答话。
“我是问你这个呢?”许忠看许安安的模样儿心下已然有了决断,只是终究想要她肯定的那一句:“你现在是个什么想头?”
“挺好的。”许安安沉默良久,抬头看了过去:“父亲,你不了解他,其实他挺好的。”
“好?”许忠挑眉:“怎么个好法儿?”
许安安想了想,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会在想到跟他过一辈子的时候,忽然觉得很高兴。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比起齐昱要勇敢英俊的男子,可是齐昱不一样,他的勇敢是为了我,英俊应当也只有我瞧得见。还有那些瞧不见的,比如他很善良,很简单,这些都是我没有的,可他有,而且也只愿意给我知道。比起那些可能更好的,可齐昱只有一个,这个世上除了他,没有别人。”
许忠深深看了许安安一眼,听得出她心里想得已经非常明白。许安安是这样的人,否则她也不会说得这样明白,就差告诉他,她已经下定就是齐昱无疑,旁人再怎么说也是无用。
所以做父亲的,自然也只是点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一言未发也算是表达了自己对于这个女婿的不满。
等到许安安回到房内时,只见齐昱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想到已然将此时的想法与许忠表明,许安安只觉没来由的轻松,剩下的事情……应当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
许安安忍不住笑了笑,转身要往床边上取个毯子给齐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