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里?害怕,池奕却气势不减,硬气地?:“你干吗?我现在可是你的男宠,你这个姿势……拿锅煮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真睡我啊!你能在这张桌子上把我搞死?么?——你不能,你看?不见!你再欺负人,我就把你扒光,谁看?得见谁在上面怎么样?”
池奕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和暴君坦诚相见的画面,想想都觉得恐怖,就算自己在上面也?够吓人的。
就在这时,贺戎川忽然向前挪了挪,高大身躯压下来,直把池奕逼得背靠桌边,上身不得不向后仰,以躲避对?方的压制。
可他?越躲,那人越变本加厉,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在桌子上,像极了池奕刚才脑海里?的画面。锋利眉目近在咫尺,似乎穿过他?在看?桌上的文件,池奕却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张力包裹,挣脱不开。
“那个,我、我开玩笑的……”池奕扯出个难看?的笑,也?不知在跟谁认怂。
面前的人大概是嫌他?碍事,歪了头要看?桌上。池奕才松口气,又见他?要把脑袋换到另一?边,转头时擦过自己面庞,一?股热气扑在耳后,鼻尖碰在一?起,嘴唇也?碰在了一?起。
片刻停留之后,贺戎川便移开,如常提笔行文。
池奕整个人僵在原地?,吓傻了。
唇上还停留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吸进?的都是独属于那人的气味。池奕告诉自己,对?方又看?不见他?,只是偶然间碰一?下罢了,就像碰一?下手?碰一?下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方才那一?刹那,他?听见了自己陡然剧烈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体会到一?种陌生而诱人的感受。池奕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对?什么人生出过这样的感觉——当然,也?没和什么人靠得这么近过。
平心而论,贺戎川这个人就算坏得十恶不赦,也?有?一?点好——长?得好看?。池奕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人的身体总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这没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所?有?的
冲动都要有?所?行动,在脑子里?想想就过去了。
甚至不需要想。池奕只要一?幻想自己和暴君搞在一?起的场景,脑子里?就开始播放大型□□纪录片,完事就把人扔锅里?的那种。
所?以——没什么好激动的。又没伸舌头,他?池小奕的初吻还在呢!
他?抬头望向那个似乎在写字的人,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蹲着从那人手?臂下钻出来,远远躲到一?旁。
贺戎川把写好的文件交给他?时,随手?取一?块曲奇饼干吃了,旋即皱了眉,“这是你做的?”
“不是,是伙房……”
“伙房手?艺不佳,你亲自去做。”贺戎川瞟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目光,“这没味道,不如你做的,更甜。”
……
池奕不敢拒绝贺戎川让他?做点心的要求,也?不敢直接往里?加一?堆糖齁死?他?,愣是花了一?晚上呆在伙房琢磨调料配比,给他?弄出来一?盘香香甜甜的奶油饼干。他?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把饼干交给徐忠,也?来不及补觉,就往忘归楼去了。
那盘奇怪的点心被徐忠送进?将军屋里?,徐检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是给谁的,入内掀帘呈上。贺戎川面无表情地?接过,将帘子拉得死?死?的。
他?拈起一?块放在鼻尖,深深吸口浓厚香气,又放在唇上。
没有?咬,只轻吻了一?下。
……
吴愿对?着手?中的文件凝视良久,缓缓点了头,“没错,就是这个字迹。”
忘归楼又一?次因为“徐忠”从军营偷来的东西沸腾了,踌躇满志的人们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毁灭暴君的计划。
池奕在一?旁听着,不时点拨两句,成功把大家拉到自己设计的方向后,便交出一?盒吃饱了灵力、被养得肥肥胖胖的噬骨虫。
人们纷纷惊叹,没有?人计较他?为什么私藏了这么久,一?直热烈讨论到深夜才散会。
今天吴法没来接儿?子,吴愿出门也?不带随从,池奕怕这木讷孩子走丢了,主动送他?回去。路上随口问?:“你爹日夜形影不离的,今天居然舍得让你自己走夜路?”
“常有?的事。我爹有?个远房堂姐在京城做事,隔
三?差五寄些东西给家人,都是寄到我爹这里?,他?再帮忙转交。”
池奕“哦”一?声,还奇怪为什么不直接寄给家人。
“我那堂姑……是在宫里?做事的,总会带消息回来,我爹交给忘归楼前自己也?看?,这一?看?,就看?出不少怨气。”
“暴君,丞相府,忘归楼……这些人硬生生将他?逼入绝境。他?起初不过是捞了些油水,他?一?个六品同知,这本就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