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时喻看了一眼周围。
因为刚刚要被传送出去,所以祁溪已经提前把他叫醒了,但他现在仍然处于醒来不久的迷茫状态。
所以对此时只剩下他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的情况还有些懵。
半晌,他转头看向黑市众人:“嗯?”
黑市的人触及到他的眼神,也终于回过神来,管事上前一步:“前辈,前辈,您稍等……马上就好,我保证,这次一定行!”
祝时喻抬着下巴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掌事问了一句:“不知您是什么修为?”他看不出来这位大能的修为到底有多高,所以如果能问出来,也好估量到底需要多少灵石。
祝时喻歪头,皱眉想了半天:“我忘了。”
“……”
掌事也不再多问,哪里有人能忘记自己的修为呢,这肯定是怕暴露身份,不愿意说。
不过一般来说,这种大能都是各宗门的老祖宗,想要什么东西随便招招手,发个话,自然有的是人把他们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位老祖宗这么有闲情逸致还来黑市逛街。
虽然有些麻烦,但掌事却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继续多问,他咬着牙,保险起见,把所有剩下的灵石都哐哐倒了出来,放在了阵法上。
这下,就算是个合体期的大能也够了。
无他,黑市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据他所知,近些年来,修真界不仅没有飞升的大能,连大乘期都没有,合体已经算顶天了。
这么一想,虽然有点肉痛,但他还是心下一定——
再次启动阵法。
五分钟后,蒙着脸的祝时喻再次和他们面面相觑。
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从自己从储物袋中拿出之前用来驾驶飞舟的极品灵石和上品灵石,随手倒在阵法上。
掌事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半晌才扶起自己的下巴,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灵石数量虽然惊人,但黑市每日流水也不少,所以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不过他之前预算失误,准备的确实不够充分。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位前辈的修为……它不合理啊!
这简直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开始吧。”祝时喻放完灵石,看向黑市众人,也不理会他们的诧异。
……
经过一番折腾,祝时喻终于自费从黑市里面出来,他在酒坊里四处张望一番,却怎么都没看到人,不由得皱眉。
他们怎么都不等他?
直到传讯玉碟闪烁,祝时喻走到角落,布了一个结界,才听到祁溪的传音:“师祖,我们看到你了,你先从酒坊出来,别换衣服,我们在酒坊往南五十里的的荒山集合!”
柴道人在一旁插话:“对对对!”
祝时喻神情稍缓,把传讯玉碟收好,正要提脚往前走,突然想到什么,往后一挥手,身后还在暗中观察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人就没了踪影。
……
祁溪看到祝时喻没有出来,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他的修为太高,所以才没能传送出来。
他们直接绕到酒坊的后面,掏了一个洞,观察里面的情况。
这么做是因为,这么一来祝时喻实在是太扎眼了,免不了要被很多人窥探。
直到看到他出来,给他暗中传了音,才放心地往荒山而去。
由于神鸢飞舟实在太显眼,所以他们在荒山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把衣服换好,就没有继续再用,而是一路御剑往紫云峰赶。
越来越临近,祁溪的内心居然罕见地涌起来了一点激动。
其实在她穿越到这里拜入赤练山之后,刚开始的那十来年,祁溪对那里也是有过归属感的,但后来……
她把这些心思甩在脑后,御剑落到熟悉的大广场上,祝时喻站在她身后迷迷糊糊问:“到了?”
他这副模样真的很像是睡了一觉的乘客在问滴滴司机。
没错,这次也是祁溪载着祝时喻。
她嗯了一声,早就适应他的懒散,也不介意。
从剑上面跳下来,祝时喻也走下来,看起来脸色非常苍白,祁溪刚刚在御剑没有太注意,此时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师祖,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是说,在黑市中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祝时喻单手捂着头的一侧,看向祁溪,似乎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吐出三个字:“我头晕。”
说完之后也不等她的回答就迈着沉重的步子往自己房间走。
祁溪看着他兴致缺缺的背影,脑子中闪过很多想法,修为这么高,总不至于是晒得中暑。
后面的柴道人也带着柳乐安着陆。
祁溪指着祝时喻问柴道人:“是不是我飚剑太快,师祖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