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宫而已,李让表示无所吊谓,又不是没蹲过。
大不了就当去度假了。
李让蹲在马车里,吐槽李世民吐槽了一路。
一直到常德尖锐的声音传来。
“李县侯,到了!”
李让掀开马车帘子,跳下来之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孙伏伽领着一群差役面无表情的等在大理寺门口,常德上去与孙伏伽交涉了几句,孙伏伽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常德退回来,小声的在李让的耳边嘀咕道:“李县侯,还请您委屈几日,待陛下的气消了,自然也就放您出来了。”
李让点点头,道:“有劳常内侍。”
常德转身带着一群甲士离去,孙伏伽带着一群差役迎了上来。
李让撇了撇嘴,随意的拱手道:“孙棘卿,又见面了。”
孙伏伽面上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一下,回礼道:“李县侯,久违了。”
李让嗯了一声,越过孙伏伽,背着手很自觉的朝大牢的方向走去。
见状,孙伏伽顿时一头黑线,快步追上李让,低声问道:“李县侯,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李让回过头,皮笑肉不笑道:“当然是来蹲大狱啊,怎么,孙棘卿不欢迎?”
孙伏伽无奈的摇摇头,露出一脸大无语的表情。
李让懒得和孙伏伽多说什么,径直朝大牢走去。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上一回孙伏伽放任崔澶从大理寺掳走他,导致他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不大不小也算是个仇。
李让又是个心眼小的,能不和孙伏伽计较已经算是他有修养。
至于对他笑脸相迎,还是算了吧。
感受到李让话中的疏离,孙伏伽自然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跟着李让走到大狱门口,唤来狱卒轻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去。
带李让进入牢房的狱卒依旧是老熟人吴三。
李让没跟他客气,淡淡的问道:“本侯的专用牢房准备好了吧?”
吴三笑得满脸褶子,拍着胸脯应道:“我吴三做事儿啥样侯爷还不清楚吗,当然准备好了,陈设,用具,全都和上次一样,侯爷您尽管住,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尽管吩咐小人便是。”
李让点点头,满意道:“有心了。”
得了李让的夸奖,吴三笑得更加开怀,喜不自胜道:“侯爷说得哪里话,能为侯爷做事是小人的福分。”
吴三这话说得没错,为李让做事确实是他们这些狱卒的福分。
上一次李让蹲了十几天大狱,他们的身家就近乎翻了三倍有余。
不管谁来看李让,总归是不会空手来,好吃的好玩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给他带,值钱的物件也不少。
李让离开时,懒得带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就便宜了狱卒。
所以狱卒们都无比怀念李让在的日子。
正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运气爆发,再遇到一个像李让那样的犯人?
今日宫里就传下旨意,要将李让拿进大理寺问罪。
于是乎,吴三赶紧带人将那间牢房装点了一遍,只等着李让入住。
李让轻车熟路的来到牢房之中,挥手屏退了一群热络的狱卒,刚准备躺下睡个回笼觉,便迎来了第一波访客。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男子还带着一群随从,随从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李县侯,我能进来吗?”
李让从床上起身,淡淡的应道:“门没关,进来吧。”
得到了李让的应允,男子带着随从鱼贯而入,刚刚站定,男子便朝李让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某家李道彦,多谢李县侯巧施妙计救小女脱离苦海。”
李让一愣,躲开李道彦的大礼,摇头道:“原来是胶东王当面,某家失礼了,什么巧施妙计救人于苦海,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当不得如此大礼,胶东王不必放在心上。”
“某家如今已非胶东王,而是恒远县公。”
李道彦解释了一句,直起身子,认真道:“若非李县侯点醒,只怕小女就要去吐谷浑那苦寒之地受苦了,如今李县侯为小女所累身陷囹圄,某家着实羞愧难当,恨不能以身代之。”
李让沉默了一瞬,罢罢手道:“无妨,翠云郡主有此造化,乃是命中注定,某家不敢贪功。”
李道彦闻言,示意随从将带来的东西放下,随即再度朝李让拱手一礼。
“李某带了一点生活必需品,只盼能稍加缓解李县侯的牢狱之苦,还请李县侯不要嫌弃。”
“恒远公客气了,只是我这牢房逼仄,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恒远公的。”
李让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赶人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李道彦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