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九战鼻翼微微翕动,一脸馋样凑了过去问道:“白爷爷,您这是什么酒啊?好香!”
白珩笑了:“这是老夫独门秘酿,‘忘忧物’啊!你小时候还偷喝过,结果把你皇叔的御花
园一把火点了,还醉了七天七夜,怎么,你都忘了?”
钧九战回忆片刻,终于想起来这桩陈年糗事,他毕竟离开中州太久,很多儿时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千羽拿胳膊肘撞了撞他,调侃道:“你还有这种‘丰功伟绩’呢?”
钧九战有些不好意思:“往事不堪回首。”
“醉了七天七夜?是你酒量太差,还是这酒劲儿太大?”千羽笑问。
“我酒量不差的!”钧九战连忙辩解,“是白爷爷这酒后劲太大了!喝的时候没觉得,味儿太好,一不小心就喝高了,结果……”
他挠着脑袋笑笑,又道:“白爷爷还有个名号,叫‘酒剑仙’,就是因为他这一手酿酒的本事!要我说,这忘忧物绝对排得上九玄名酒榜前五!”
白珩听他夸赞自己酿酒的手艺,心中得意,冲着钧九战吩咐道:“去取杯子来,今儿大伙都尝尝,老夫这可是新酿成的!”
“得嘞!”钧九战一听有酒喝,连忙照办,不一会儿便取来十几只酒杯,每人都分到了一小杯。
千羽发现,白珩那玉葫芦虽然小巧玲珑,只有巴掌大,内里空间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连倒十几只酒杯也没见倒空,看来也是个空间储存法器。
众人举杯啜饮,细细品尝,就连钧岳都满眼放光,刚喝完一杯,咂摸着嘴回味一番,又巴巴地问白珩讨要了一杯。
千羽一杯酒下肚,顿觉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浸润四肢百骸,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通透舒坦。
她忍不住点了点头,大伙喝完也都赞不绝口。
那忘忧物酒色如竹叶般带着点嫩而清幽的绿,酒气香而不艳,低而不淡,醇香优雅,不浓不猛,回味悠长,饮完杯中香气久留不散。
比她之前喝过的梚东留仙饮以及翚月城瑶波玉泉更加令人沉醉,真乃好酒!
“白爷爷可宝贝他这酒了,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那年我还是偷溜进他藏酒的地窖才喝了个过瘾!”
钧九战喝完一杯,细细回味着,小声对千羽说道。
白珩冲着千羽招招手:“乖徒弟,来。”
千羽连忙走到他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师尊?”
白珩道:“你知道为师这套忘忧剑法为何得名‘忘忧’吗?”
千羽想了想,问道:“难道和这忘忧物有关?”
“聪明!”白珩赞道,“为师这套剑法又名极乐醉剑,讲究个酒醉三分醒,剑醉心不醉。”
“醉剑?”千羽倒是没想到这忘忧剑法还有这样一层深意。
“这套剑法忽纵忽收,往复多变,无明显规律,但招式比较讲究,在东倒西歪中暗藏杀机,扑跌滚翻中透出狠手,招式猛烈,如醉如痴。”白珩讲解着,眉眼如远山般深邃。
“师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千羽不解,这大过年的怎么讨论起剑法来了?
白珩嘿嘿一笑:“为师就是想问问你,醉过吗?”
千羽挑眉。
“不真正醉过可练不成这忘忧剑法啊!”白珩说着又斟上两杯酒,“乖徒儿今日不如就陪为师大醉一场,如何?”
千羽端起酒杯,深深看了白珩一眼。
“为师这忘忧物可不是浪得虚名,忘忧忘忧,饮之忘却忧愁,无论你有何挂心之事,大醉一场之后便忘了吧。”
白珩举杯示意:“修炼一途路遥且崎,莫被世俗之事绊住脚步,迷了心。”
千羽沉默片刻,了然于胸,白珩定是见她前几日意志消沉,这才费心点拨,也是在关心她。
仰头饮下杯中酒,她冲着眼前男子淡淡一笑:“多谢师尊。”
“你我师徒,不必言谢。”白珩兴致上来了,又给身边武烈几人斟上,“来,难得今日如此高兴,不醉不归!”
其他人都各自散开聊天叙话,不打扰三尊和爱徒继续喝酒。
钧九战厚着脸皮又讨了一杯,喝完也去找他姐拌嘴去了。
钧岳轻哼一声:“平日那么宝贝,多跟你要一点都不肯给,今日怎的如此大方?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是沾了徒弟的光啊!”
武烈指间捏着杯子转了转:“这回的酒比之往年似乎又多了一分清冽。”
白珩笑道:“还得多亏你给我炼制的酒具。”
他又喝了两杯,心中无比畅快,突然从座位上弹起,瞬间就到了花园中心空地上,扬手一握,一柄长剑凭空显现。
这柄剑长约三尺七寸,上窄下宽,剑身雪亮如霜,剑柄白中带金,两枚龙眼大小的金色宝石镶嵌其中,闪耀着夺目光华。
剑脊亦为金色,上面刻有精细的图腾纹路,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