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头的秘密终于得以倾诉,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觉。
况且还和心爱的人解开了心结,实在是心情大好,以至于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
睁开眼看到身旁男人正专心致志瞧着自己,她张开双臂就抱了上去,口中唤道:“师兄!”
“狄丽达尔!”聿风心中一凛,低喝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当头一盆冷水泼下,让她整个人从上到下凉了个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她猛地想起,天一神印只会失效一日,此时肯定已经重新生效了!
言千羽,你是猪脑子吗?这都能忘?
她暗骂一声,连忙改口,嗓音也更柔腻了些:“早啊,王爷。”
聿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依旧温和从容:“王妃昨夜辛苦了,要不要多睡会儿?”
千羽连忙拿捏出适当的娇羞:“不辛苦,王爷更辛苦。”
男人清了清嗓子,突然感觉热意上涌,大清早抱着心爱的女子躺在床上,讨论谁比较辛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他又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凑到她耳旁叹息道:“再让我抱会儿。”
千羽自然没意见,时候尚早,也没人不识趣地来打扰,她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窝进了他的怀抱。
可惜从此刻开始又不能肆无忌惮说话了,她一边听着他的心跳声,一边盘算着这个天一神印到底要如何根除,手指无意识卷着他的黑发。
突然瞄到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想起来自己还没问他这是枚什么戒指。
于是亮出戒指示意给眼前人,用眼神询问着。
聿风的目光颤了颤,唇边勾起一丝笑意,又凑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以后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千羽眨眨眼,既然他这么说,她也没急着追问,毕竟如今不方便多说,指尖摩挲着精致的指环,上头那枚深红色晶石仿佛带着隐秘的热度。
聿风也伸出左手放到她面前,展示出自己那枚戒指,问道:“这个呢?”
千羽想了想,摸到身旁的源心石板,递了过去:一个小玩意儿,先不要急着认主,还没有完成。
聿风挑眉,有些疑惑,也没多问,只是握住石板。
你的这枚可以认主了。
千羽点点头,下意识就要照办。
聿风一见她立刻就要行动,连忙将她摁住了,脸上出现一丝惊慌。
千羽先是一愣,而后就反应了过来,在他面前放血,脑抽了吧!那还让他活吗?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聿风不敢再躺下去了,即使没有闻到她的鲜血甜香,体内已然不断涌出热意,那感觉早就深深印刻在他骨子里,难以抹去。
原本只是想抱着温存一会儿顺便压一压心头火,结果倒好,更压不住了!
他轻咳两声,嗓音沙哑:“王妃若是睡饱了就起床梳洗吧,今日还得回门。”
釰州的风俗是新娘出嫁第二日一早便要和新婚丈夫一起回娘家省亲,于是两人不再腻歪,起床梳洗打扮。
匆匆吃过早点之后,便又带着大批礼物,大摇大摆回郁久闾驻地了。
出门时再次遇上脩云,千羽在心里撇了撇嘴,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聿风淡淡瞟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问候了一句:“云阁主辛苦了。”
脩云也不恼,虽然他们蹲守了一夜一无所获,确实让她相当烦躁,但面上却不显露分毫。
她扫了眼千羽,而后对着聿风道:“风阁主气色不错,看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聿风显然没有跟她多聊的心情,轻哼一声:“本座还要陪王妃回门,就不跟你闲聊了。”
说到这里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补了一句。
“顺便知会你一声,此间事了之后,本座打算带着狄丽达尔去九州各地转一转,看一看,散散心,就先不回去了,麻烦云阁主代为知会楼主一声。”
脩云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嗓音也冷了几分:“风,你不要太过分,主上还在烨淩岛等着见阁主夫人呢,不好让他老人家久等吧?”
“等着又怎么了?”聿风的双眸漫上冰寒。
“本座过分吗?人是你们让挑的,婚是你们让成的,本座如今已经顺了你们的意,如了你们的愿,不过是想和新婚妻子独处些时日,好好培养培养感情,本座哪里过分?”
脩云静静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审视着他的神色,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而后又冷冷扫过依偎在男人身旁,如同娇弱小白花一般的少女。
片刻之后,她还是退让了一步:“行,可以,但也不要太久,新媳妇总要带回去见见家里人,主上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聿风眼中明显透着厌恶,冷声警告:“本座与王妃不想被打扰,望云阁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