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盆接进屋,还是没叫她进来,自己赶紧检查擦洗了下残留的血迹。
好在夜里外面的雨大,窗户上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我把弄脏的被褥换下来,连同昨晚孟如意借给我的衣裳一起,叫丁香悄悄地拿去洗了,晾在院子里。
天色尚早,想着孟如意应该还没起床,我给她留了个字条,带着丁香,换好男装,离开了财记。
大雨初歇,外面的空气清新而冷冽,路面上有很多的积水和泥泞。
我们急着赶路,也顾不得这许多,深一脚浅一脚的,鞋子上都沾满了泥水。
路上丁香一直关切地问我:“夫人,你身子还好吧?走得动吗?肚子疼不疼?”
谎话这事,就是一个谎之后,就不得不为了掩盖这个谎言,说出更多的谎言。
我尴尬地摇头,“我没事。”
终于赶在天大亮之前,翻回了院子里,没耽误给老太太问安的时间。
老太太的病是一日比一日见好,但她还需要多休息,我没过多打搅。
回到自己的院子时,我特意往隔壁院里瞧了一眼,陆楚寒果然还没有回来。
丁香在院子里给老太太熬药,手里拿着扇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摆在院子里的小药炉。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我于是走过去,问道:“丁香,你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吗?”
丁香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夫人,昨晚下大雨的时候,就是送了那个黎老头走了以后,咱们不是在财记避雨吗。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谁?”
“好像是少帅,在不远处一个巷口看了我一眼,就不见了。但是他往常不都是骑马的吗,昨晚也没骑,我觉得我可能是看错了……”
我心里陡然一惊,问:“那他可瞧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