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地巡视。
我扶着墙,缓缓地走下去,站在校场边上看他们。
陆楚寒发现了我,走过来。
“醒了?”
我问:“少帅每天都要这样练兵吗?很早就要起来练?”
“每天早晨六点,风雨无阻。”
他看了我一眼,又改口道:“就是卯时正。”
从民国开始,外头都是用的西洋历法,把一天分了二十四小时。
不过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不着这么精确,依旧习惯用旧时的天干地支来计时辰。
他们在军中,自然也用西历。
我抬头看了一眼日头,正晴着,估摸着应该是辰时末,于是说道:“那现在应该……十一点吗?”
陆楚寒摸出一只金属壳的西洋怀表看了一眼,“十一点十分,差不多。练到十二点,校官会去敲钟,就可以吃午饭。”
可真是辛苦,风雨无阻,就连受了伤,也得去巡视。
我隐约曾听说过,陆少帅的部下,人数虽然不算太多,但军纪严明,执行力很强,所以打起仗来,所向披靡,很受上头器重。
他看完表,却没有收起来,而是转手递给了我。
“你留着看看时间。”
我接在手里,愣了一下。
这样的西洋怀表,麻皮沈也有一只,但他宝贝得很,从来都是贴身藏着,不给我们碰。
那东西应该也很贵重,虽然江城有钟表行,但那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里面的货都要预定,要排着队,就算是有钱,能不能买着,也得看运气。
旁边的李副官盯着怀表,目光灼灼:“少帅是要把怀表送给夫人吗?这可是少帅从参军的时候就用着的,戴着这只表打了好多胜仗,意义可不一般!”
我连忙推辞:“既然是这样,那还是……”
李副官瞥了一眼陆楚寒,赶紧说道:“夫人还是收着罢!夫人天资聪慧,往后少帅要带着夫人去平京,必定得和京中达官显贵的夫人们交际,是该跟着少帅多了解些新式的学问!”
陆楚寒没给我拒绝的余地,他转身就走。
“多大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