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竖瞳在对上屠苏的视线时短暂的愣怔，一闪而过的惊讶。
“苏儿这是何意？”虞美人笑靥如花。
“姐姐喜欢么？”屠苏勾起虞美人一缕青丝，献上轻柔的吻，双眼直直地望着她，“我的任何都是姐姐的……姐姐不想要么？”
“这话说的甚是动人……”虞美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屠苏，眼底柔情似水，“苏儿可是想勾引老身？”
屠苏闻言，忽而顿住。
复杂的情绪蓦地充斥了心房，琥珀色的竖瞳中流露不言而喻的爱意，屠苏不由得深深着迷。
耳畔传来宛若银铃般的笑声。
蛇妖眼看着屠苏深陷其中，掩着唇轻轻窃笑。
虞美人捉着屠苏白皙的手腕，纤指穿过那一串从不离手的红绳，不由分说将其挑起：“苏儿这双手是想帮老身做什么？”
浅显的捉弄，不经意间撩拨心弦，屠苏骤然忘记自己想做什么、要说什么。
“这媚术不过如此～苏儿想要凭借此招戏弄老身、还早了五百年呢！”
屠苏的目光满载缱绻的爱意，闻言只是稍微倾斜着脑袋，貌似无法理解话中的深意。
虞美人忽然感觉意兴阑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屠苏回过神来时整个人撅着腚趴在石床边上，虞美人不知何时变回了原身，蛇妖巨大的身躯占据了石床，屠苏见状来不及吃惊，倏然从地上弹起！
“姐姐！你、你……”屠苏一时间语无伦次，“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愿与我坦诚么！？”
蛇妖鲜少以原身示人，屠苏初次见还是年幼时对方想要将她吓退，是以在她面前显现出偌大的身子进行了一番恐吓，
虽然屠苏早已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但就结果来看、蛇妖的计谋很显然是失败了。
这般模样屠苏曾经看过数次，但从未见过眼下这样虚弱的……
蛇妖微弱间歇的嘶嘶声依稀回荡在洞府，一次比一次更长久的嗜睡，俨然宣告着有什么即将离她远去。
难过与心疼还有其他说不明的情绪交织，再开口时带着些许屠苏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哀求：“若是同我有关，姐姐才更应当与我直说才是……不对么？”
“你想听什么？”
蛇妖婉转的嗓音此刻因病弱而变得无力，屠苏捏着拳头，固执地看着她。
“姐姐所隐瞒之事、不愿提及的事，我都想与你分担。”
“呵呵～苏儿果真还是这般执拗。”蛇妖轻笑。
屠苏紧紧抿着唇，没吭声，蛇妖瞅着她，蛇尾巴探过来轻轻扫了扫屠苏的脖颈。
“苏儿可相信人各有命？”
屠苏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于是点头。
蛇妖说道：“老身与生俱来的业障深重，足以影响诸多事物，是以老身深居深山，栖身于洞府。”
蛇妖颇有些沾沾自喜地说：“纵使老身资质超凡，一路上畅通无阻，仍是碍着业障困顿了许久。”
“恰好是出关那日，老身经过一座城外、分明见着了祥云飘过，靠近却发现城中正闹饥荒，横尸遍野——你就躺在死人堆里嗷嗷大哭。”
“老身瞧着有趣～于是将你带回昆仑山，还以为你会同那些野花野草一样、过不了多久便会自己凋零，不想你反倒整日活蹦乱跳！老身觉着膈应，索性把你扔了出去……”
屠苏挑眉看着蛇妖，琥珀色的竖瞳中明显的笑意，遂忍不住诟病：“你还好意思说？那时我正巧起夜，发觉自己在山沟里，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还险些被野豹子生吞了！”
“呵呵～”蛇妖轻笑道：“苏儿可知？你就像是上天眷顾的宠儿，命硬得很……”
娇媚的笑声轻飘飘地掠过耳畔，屠苏情不自禁伸出手，轻轻抚摸蛇鳞。
“苏儿可还记得那日在妖族领地，你追到老身的房里，老身第一次与你快活时发生了什么？”
“什……什么？”屠苏没想到对方突然提起这些，着实愣了一下。
“当时你的剑落在地上，想来是不甚撞着床边，亮出了剑身，事后……你翻身时险些掉下床、老身顺手将你捞了起来，这才发现底下的剑……”
蛇妖顿了顿，接着说道：“虽然有些危险，但到底是意外，老身那时将你抱回来也顾不上那些……是以没往心里去。”
屠苏乍然听她提起当时，不禁有些羞赧，认真听讲之余悄悄红了耳朵。
“之后于谷底的岩洞再同你……”蛇妖忽而正色道：“那次之后，饶是老身再愚钝也察觉了蹊跷，本该万事顺遂的你居然被飞来的石子砸中了脑袋、还会被区区木屑扎破手指……”
“姐姐是觉着你我行双修之事酿成了这些？”
“是，”琥珀色的竖瞳直视屠苏，“业障对你的影响只会与日俱增，兴许将你前几世千辛万苦积攒的那点子鸿运耗尽仍不足以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