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被塞回了无涯山,哭着飞去找主人,撞上在无涯洞内静心打坐的纪若河。
“白泽?你不是去找兄长了?怎么回来这么快?”纪若河见它风风火火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主人!主人在哪?”白泽心急如焚,大椿那小子可是有传送符的呀!那冰原大蟒敏锐性极强,要是破了桎梏化蛟,整片雪原就都是它的领域了!
“师尊闭关了,留了句话,说都是劫数。”
纪若河年纪尚小,不懂这些深奥的问题,只知道听师尊的乖乖修习就好。
“都是劫数吗?”白泽又急匆匆赶往绝崖山。
寂尘仙尊肯定能帮忙的!他和大椿交情那么好!
可赶到了绝崖山后却被仙童告知寂尘仙尊也闭关了,就连经常和它吵架的臭麒麟也不见了。
水幻境中倒映出面色落寞的白泽,趴在寂尘肩上的金色麒麟别过头。
看着坐在对面细品香茗的男子,墨发散而不乱,紫眸妖而不艳,眉心处一粒绿宝石浮现,转眼就消失不见。腰间别着一条柳枝,周围的植物都悄悄地靠近他,可温暖中杂混着疏离的冷漠,令它们只敢远观。
“春神的心思还是植物们懂。”寂尘看着一众花草都向这里靠,却又不敢逾矩,哈哈大笑起来。其年轻俊逸的面容,与纪滕椿说的老头二字丝毫不搭。
春神沐禾抬眸扫了一眼已经快把他们围住的花花草草,轻轻放下茶杯,原本聚集得密密麻麻的植物瞬间四散开来。
“这个位置,本就不是我这种散仙能坐的。”
植物最喜欢春神身上的温暖,可他虽为春神,却没有那种令万物都复苏的能力,这一点,他可是比上一位差远了。
“那你怎么还着急让接班人去送死?”寂尘拍拍自己的嘴,“不不,是上一位。”
抽肋骨断龙筋,明知道白泽会误咬,却也放任不管。
沐禾捻起柳枝轻挥几下,周围的植物摆动,享受着这甘霖雨露。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定数?
寂尘哑然失笑。当年抽的那根肋骨不过是其中一块,龙的肋骨何止这一条。
更何况,那是一条完完全全历劫退鳞化成的真龙。
沐禾啊沐禾,八百年前的那一场劫,又何尝不是在渡你?
两天过去,冬杞榆惊叫着掉下床榻,一身大汗,缓过神来却发现与自己住的冷宫完全不同。
“醒了?”在外室的藤椅上躺着小憩的冬杞寒听到里面的声响,不冷不淡地问一句。
这是...哪?
冬杞榆看着自己的双手,刚刚在梦里,他记得有一条巨大的龙,浑身是血,从天上直直坠下来,而他身边到处是死人,他的双手也全是鲜血。
那条巨龙从天上坠落的画面又浮现在脑中,冬杞榆感觉到钻心的疼,甚至连灵魂都在为之哀鸣悲恸。
滕椿呢?
冬杞榆连外套都没盖一个,只一身里衣便从里间跑了出来,所幸冬杞寒的宫内烧着炭,还算温暖些。
“滕...纪滕椿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冬杞榆神色慌乱地拉着冬杞寒,明明他才是兄长,此时却像个幼孩一般紧张,不似冬杞寒的沉稳冷静。
“二哥,失态。”冬杞寒扯回自己的衣袖,“他已经去了雪山,在你昏迷后。”
冬杞榆听到这话心里越发不安起来,那一句不清楚更是令他眼皮直跳。
“你去哪?”冬杞寒一声冷喝,“想找他?凭你这副羸弱得连皇宫都走不出去的身子骨?”
若不是纪滕椿答应了他的条件,他才不会管一个废太子的死活。
冬杞榆咬牙:“我去找皇兄。”
只要皇兄愿意帮他,他就跟皇兄回剑峰山。
“你以为你一个废了十年的太子有什么资格和冬杞渊谈条件?”冬杞寒的话如冰锥一般扎在他心上。
“冬杞渊带不走你不过是碍着纪滕椿,现在带不走你也还是因为纪滕椿用了一根肋骨换我保你一时平安,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千人呼万人捧的太子殿下?”
肋骨?
冬杞榆在身上摸着那张纪滕椿送给他的白符,他看见过纪滕椿每次消失都和这个有关。
冬杞寒看着他胸前的骨哨,一阵后悔。
为什么要答应那家伙?等他走了再抢走废太子身上的骨哨不就行了,一样都是龙骨,白瞎这一出。
“别找了,在我这里。”
为了防止他醒了就跑,冬杞寒特地收起了那张滴了血的传送符。观星镜照出上面有纪滕椿特意留下的法阵,再加上他的血,可直接传送到纪滕椿身边,就是不知道他这位天真的二皇兄知不知道了。
“给我!”冬杞榆拽着他的衣领,许是这一段日子与纪滕椿待久了,连以往唯唯诺诺的脾气倒也沾染上纪滕椿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