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等了许久,没等来永安侯,反倒听说永安侯被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孤女给缠上了。当然,这是黄公公的一己偏见。
事实上,昨夜永安侯出宫后,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歹人截了路,说是专门等着取他性命,危急关头,一个黄衫小姑娘出现救了永安侯。为报救命之恩,永安侯表示愿意以侯夫人之位迎娶那位姑娘。
永安侯说那番话时,正是客栈里最热闹的饭点,不少人认出来他的身份,于是口口相传,永安侯要娶个孤女的流言立刻传开了。
双方身份悬殊,但永安侯知恩图报,孤女也是难得的美人,见过的人都觉得两人十分登对,笑称这是一桩“天赐良缘”。
黄公公捏着烫手的圣旨,宣也不是,不宣也不是。皇帝要?看永安侯的笑话,想让对方吃下哑巴亏,可现在永安侯已经放出话要?娶救命恩人,要?是皇帝执意赐婚,非但看不成笑话,还会被世人指责坏人姻缘。哪怕永安侯接了圣旨,人们也只会怪皇帝以势压人,连带看不上那位拆人姻缘的义妹。
黄公公左右为难,只能命人再去打听,同时让人去向?自己干爹探探口风,问问这旨还要?不要?宣了。
殊不知,永安侯这时已经到了宫中,正请皇帝给他和救命恩人赐婚。
“皇上圣明,微臣斗胆,想求一个恩典!”姜韫于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恭敬,“请皇上替微臣和这位敏儿姑娘赐婚!”
一语既出,御书房内的宫人们立刻觉得压力山大,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你说什么??”皇帝一字一顿地开了口,面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熟知内情的太监总管立刻给端上了一杯茶水消气,然而皇帝看也没看,眼睛死死地盯着永安侯,似是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
姜韫于像是没有感觉到皇帝散发的冷意,微微一笑,绘声绘色地详述了昨夜发生的事,那些歹人如?何?咄咄相逼,而那位敏儿姑娘犹如神兵天降,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敏儿姑娘救了微臣,微臣却怕世人对敏儿姑娘有微词,便斗胆请皇上替微臣赐婚,如?有不妥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他这话没
有说错,虽然有救命之恩,但两人门不当户不对,总会有人冒出酸言酸语,但若是皇帝赐婚就不一样了,谁敢说皇帝不对呢?
姜韫于说明了缘由,但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旁的太监总管拼命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抽筋了,还是没能得到皇帝的一丝垂青。
许久后,皇帝嗤了一声,冷笑道:“依朕看,这倒像是一桩阴谋,姜爱卿没想过么?,区区一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歹人?”
“皇上有所不知,敏儿姑娘一手鞭法炉火纯青,加之那些歹人有所顾虑,仓皇之下逃走也不足为奇。”姜韫于说到此处顿了顿,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皇上或许也听说了,犬子不久前曾遭人毒手,微臣怀疑有暗中黑手盯着微臣,此番遇险极有可能是同一伙人!为此,微臣有一不情之请……”
“怎么,要?朕替你查凶手?”皇帝眉目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姜韫于摇了摇头,微笑道:“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已厌倦仕途,此番想请皇上恩准,允许微臣辞去官职,余生愿与名山大川为伍!”
皇帝听了这话,不由地懵了一下,他是觉得眼前的人碍眼,可从未想过对方会主动请辞。私心?里他很想答应下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便宜了对方,要?是没有发生昨夜的事,他或许会宽宏大量准了对方的请求,可一想到当时被看光的屈辱,他只想将人彻底踩在脚下,如?此方能出了心?底那口恶气。
想到这,皇帝换了副和颜悦色的面孔,笑着开口道:“爱卿所想也是朕之所愿,只是江山社稷少不了爱卿这般的忠臣能士,朕又如?何?舍得让爱卿离去?想来爱卿还未知晓,朕已命人去侯府宣旨,赐婚爱卿同朕的义妹碧荷郡主,若爱卿一定要?报恩娶那名女子,朕便将圣旨改一改,将两人一同赐予爱卿做平妻,爱卿以为如何??”
皇帝心?道,他都退让了一步,不信永安侯还要?抗旨,等这门亲事成了,他多的是法子让人身败名裂。
姜韫于露出一丝为难,他看了眼御书房外,道:“皇上好意微臣感激不尽,只是微臣对敏儿一见倾心,再也装不进其他女子了。”
“怎么,难不成那敏儿还是天仙
不成?”皇帝眸光一厉,转而对着太监总管说,“把人叫进来,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绝色,能迷得永安侯非卿不娶。”
太监总管立刻应是,待走过永安侯身侧时,不自觉地丢了一个冷眼。
姜韫于嘴角微微一勾,面上的神情让人看不出端倪,他对着皇帝恭敬道:“还请皇上莫要吃惊!”
皇帝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他后宫佳丽三千,各个风姿绰约,还能被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比下去?只是这话终究让他有些不快。等太监总管一脸古怪地把人带进来,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