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珣默默无言的将丁奉交于一个百姓,一言不发的为那三名惨死的游侠整理了一下遗容,紧了紧腰中的横刀赤雪,走到夜照玉身边亲昵的摸了摸夜照玉的颈毛,翻身上马。
“你往何处去?!”周仓一看袁珣上马,立马跑到马前问道。
袁珣冷冷看着他,说道:“周元福,我现在去杀了裴元绍,你要阻止我,就趁着我的侍卫还没赶回来,在这里杀了我,要不然便与我滚开!”
周仓大声说道:“我也去!”
袁珣冷哼一声道:“你去作甚?”
“我去问裴元绍,为何置我于不义之地!”
袁珣仰天大笑三声,嘲讽道:“自古财帛动人心,在有的人心中,义气是非哪有财富女人来的痛快,这种事情何须问?是我傻,还是你周元福天真?!”
说道最后,袁珣几乎是红着眼睛吼出声来!
“我周仓不是那种人!”
毕竟事情是裴元绍做下的,这是不争的事实,看到营地之中的惨状,周仓也是羞愧万分,只好无力的辩解道。
袁珣噌一声抽出赤雪,指着洛阳的方向朝着周仓吼道:“那就证明给我看啊!与我同去,将裴元绍那狗贼杀之!救回袁三娘!何以在此阻我?速速与我滚开!”
说着,袁珣狠狠一脚侧踢,将铁塔一般的周仓踹得往后退了一步,一拉缰绳,朝着洛阳方向纵马飞奔!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仓在原地愣了一愣,呼的拔出他那柄生了锈的长柄斩马大刀,在地上砍出深深的一个印子,迈开一双大脚,追着袁珣飞奔而去!
因为官道之上这几日几乎没有行人,裴元绍几人的马蹄印还新新可辨,加之商行的马匹皆是由浦兴钉过马蹄铁的,马蹄印和一般行人马匹十分不同,倒是也不难追踪。
袁珣一面低头看着地上新鲜的马蹄印,一面纵马狂奔,身后传来呼唤,他回头一看,不远处周仓正扛着大刀,面部红心不奔跑着远远缀着他。
若不是当初对周仓起了爱才之心,收容了这两个黄巾贼,怎会酿成如此大祸?
袁珣一面自责,一面却是有了对周仓裴元绍的怨气,心中有气之下马速不减,依旧狂奔着。
二人一前一后追出五六里,袁珣发现官道之上马蹄印消失,这才拉住缰绳,跳下马来,低头细细的看着周围的踪迹,周仓此时也赶了上来。
袁珣心中警惕,手中持刀看着周仓不说话。
“黄将军临行前,将你小子托付给我保护,倘若你出了什么事,我有何颜面面对黄将军?”
周仓微微喘息,满脸怒火的说道:“裴元绍是我兄弟,他犯下如此大错,要杀也是我杀,你上马跟着我,我来找路!”
袁珣这才松了口气,还刀入鞘,跳上夜照玉。周仓在追踪方面虽然不如洛阳河南尹手下负责缉盗的军士,但是常年在混迹于战场,又在黄巾失败后东躲西藏,总是比袁珣这个从小生活在洛阳的半吊子来的厉害些。
周仓走到官道两边细细看了一阵,这才指着山下峡谷中说道:“这边!”
袁珣顺着他的手一看,果不其然,灌木中有折断的痕迹,还有一些马尾毛挂在灌木枝叶上。
二人不敢耽搁,顺着痕迹找了下去。
山谷之中丛林甚密,路也不是很好走,阳光从树叶间探进来,显得幽静斑驳。袁珣跟着周仓在林子中走走停停,一路上二人极为沉默。
袁珣从小到大,一直仗着自己超过两千年的见识和袁家的势力,在洛阳中聚游侠,办商会,行商贾,慢慢成为洛阳黑道、商界的第一势力。
这让他也有些飘飘然,总觉得自己是穿越来的,好似高人一等。
就连此次救济流民也是如此,他总觉得周仓在印象中,是忠义之人,而见到周仓的义举也是如此,惯性思维之下,他也觉得裴元绍值得信任。
裴元绍狠狠的给了他一嘴巴,也告诉他,人心无论是汉代,还是后世的共和国,都是一样的,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裴元绍和周仓在一起时,以周仓为首,跟着周仓保护流民无可厚非。
可是遇到诱惑,不是每个人都能忍住。可笑袁珣居然将裴元绍分配去看管营地辎重,这不是把狼放去看管羊群么?
倘若他有点防人之心,就该让裴元绍带着青壮上山打猎,史阿留下看管营地,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他不是黄忠那等顶级武将,能够以一身惊天武艺震慑周仓裴元绍此等黄巾巨贼,他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能把事事都办好。
与其说是裴元绍起了歹心作乱,还不如说是他袁珣一手荒唐的安排,这才导致三名游侠和若干流民死伤,袁三娘被掳。
这是把羊群让恶狼来看管啊!
他孤身一人追击裴元绍,没人知道那是自责羞愧加上恼羞成怒导致的。
不到两个时辰啊!那些活生生